“……没意外的话还远着呢。”有男人插嘴。
段舒猛地打了个激灵,连叶灯也怔了怔,惊讶地转过头去。
周鸣庚在拐角处沧桑点烟:“……”
洋房的走廊灯光昏暗,不过足以教人看清长相。
虽然他不是娱乐圈的人,但因为路采的绯闻乌龙,认识他的人应该比段舒的粉丝还要多。
“您是周先生?”段舒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无理和失态,他瞥了眼叶灯,急急忙忙想要替自己找补。
然而周鸣庚道:“我是那老掉牙的。”
段舒:“…………”
刚才他还朝叶灯龇牙咧嘴,现在的形势一改,恨不得自己凭空消失。
此刻的周鸣庚穿着新季的机车夹克,整个人高大挺拔,比起派对上那些衣冠楚楚的富二代们,更加不羁和野性一些。
像是一拳就能把自己鼻子里的假体走出来。段舒忽地浮出了这个念头,一声也不敢再吭。
周鸣庚道:“刚才你讲太快,我听不太清楚,你再说一遍?”
段舒脸上冒汗,慌张道:“没有没有,是朋友造谣叶老师,我傻逼一样信了他的话,以后再也不会说了!”
“哪个朋友啊?”周鸣庚不急不缓道,“那么爱造谣,嘴巴还是别说话了比较好。”
段舒被吓得发抖:“我、我会嘱咐他的,我一定不让他再说了!你、你们……”
跟这种人不用多啰嗦,让他闭嘴就行了,没必要解释清楚,段舒被吓着后灰溜溜地直接跑出了洋房。
夜深后,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车鸣声越来越少。
派对没有要散场的架势,屋内氛围火热,没人关注有谁中途默默离席。
叶灯没再回去,站在廊下点了支烟:“你这么上赶着认领,万一影响我的桃花运,谁给我负责?”
周鸣庚道:“他的胆子一吓就破,要是把这事说出去一个字,都算我青年痴呆看走眼了。”
“有香水味。”叶灯忽然说。
周鸣庚一头雾水,继而想起来自己被问微信的时候,那个女人喷的香水很浓,估计自己衣服上留了点。
不仔细闻还真闻不出来,他似笑非笑道:“叶老师,越权查岗呢?”
“哪能啊,周先生魅力这么大,有人套近乎不是正常的事?”叶灯恭维道。
说完,他转移话题:“今天你怎么在这里?”
“明天要在这里开个客户招待会,装修布置完了,我过来看一眼。”周鸣庚道。
“真巧。”叶灯感叹。
周鸣庚道:“开车送你回去?”
“谢谢这位自带柯尼塞格的司机师傅,但我饿了,想要先吃火锅。”
现在叶灯这么红,去哪里都不方便,吃顿火锅也要提心吊胆。
他们挑了附近一家有包厢的店,服务员看到叶灯大晚上的戴着墨镜,忍不住用怀疑智商的眼神瞟了他几眼。
锅底和菜很快上齐,周鸣庚反锁上包厢的门之后,叶灯才谨慎地摘下墨镜。
吃的时候经纪人问他在哪里,他说吃夜宵。
“一个人这么有兴致?”经纪人问。
叶灯实话实说:“我和周鸣庚待在一起。”
经纪人闻言,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叶灯并不是她签进来的艺人,但得知对方被雪藏,她遗憾过好一阵。
之后叶灯重新起步,她被老总安排当了他的经纪人,这一路算是共同扶持共同成就,两个人是合作者更是好朋友。
起初她并不支持叶灯和周鸣庚藕断丝连,那段关系断了就该断个干净,否则越拖越糟糕。
可是事情真做起来,哪是这么容易的?
这些年的陪伴在剥离后尤有惯性,让人在余温里徘徊,叶灯没向她坦白过心迹,但她知道他被困住了。
因为平时工作劳累和精神紧绷,叶灯有问题不小的失眠症,经纪人一直希望他能在空档时好好休息。
可是比起和周鸣庚在一起的那几年,叶灯这两年好像更累了,休息时除了看电影,就是窝在飘窗上发呆,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他心事很重,又是个不爱向外展露脆弱一面的人,经纪人没办法让他放松。
所以她一直严厉管束艺人的恋爱问题,却不怎么插手叶灯的私生活,只希望叶灯尽可能地开心些。
别被拍到亲密举动就好,至于别的,随他去吧。
“待会出门记得留心。”经纪人道,“最近狗仔盯你盯得太紧,被他们发现点蛛丝马迹,指不定怎么编排你。”
叶灯信誓旦旦道:“我明白的,凉姐不用担心。”
Flag已经立了起来,他吃饱喝足,把自己包裹得如同一团粽子,跟着周鸣庚出去。
周鸣庚道:“凉姐会不会怪我带你胡来?”
“胡来也不是一次两次,成年人只在意爽不爽,谁管在她眼里乖不乖。”叶灯道。
周鸣庚笑道:“你还胡来过什么?”
叶灯道:“好像大多数都和你有关,你已经在凉姐黑名单里了。”
他笑得有些坏,做了个打枪的手势,隔空朝周鸣庚开了一枪。
周鸣庚道:“完了,中弹了。”
“少碰瓷,我家只收留英俊小狼狗,不收留空巢老流氓。”叶灯哭笑不得道。
周鸣庚听完不服气,表示自己也能伪装成狼狗:“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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