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颜伸手接过,打开看的同时,跟阮渔说道:“明天有个杂志的拍摄,你今天注意早点睡。”
阮渔:“哦。”
她就着那个姿势歪了歪脑袋,问:“你在看什么?”
卓颜侧身把文件展开,遥遥地给她看内页:“你的心理测评。”
从阮渔跟阮白说系统一事开始,她就做过了无数心理测试。哪怕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停下。
只不过,这会儿让她做题,不是因为不信任她,而是不相信系统。
“怕你被夺舍,也怕你被系统影响到了什么。”卓颜边看边摇头,“基地那边还有两人专门看网络小说,从大众创作中寻找系统的来历。”
猜想嘛,找找灵感。
也幸亏沧兰洲的文娱发展不错,要是放隔壁的隔壁,文化荒漠真是连找灵感的机会都没。
阮渔:“你们考虑得还挺多。”
卓颜:“也是担心你,这东西来得突然,目的又那么扯。”
说什么顶流,太不可思议了。
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阮渔每一次都会把她从系统那里挖来的内容说给卓颜,再由她写成记录向上汇报。
C组也是时刻监看的。
这些核心机密人员对阮渔和系统的信息掌握,一直是实时更新。
看完了整个评估,卓颜放了心。
“你没事就好,我还怕照顾不到,你什么时候抑郁了我都没发现。”
心理测试的题多种多样,问法百变,就算被测试者意图隐瞒,也会因为题目过多,而无法完美伪装。
这是很复杂精密的题库,评测的心理学家也都是赫赫有名的,专业知识与从业经验都很过硬。
阮渔坐直了,从桌子上摸了糖罐子过来,选了半天。
最后拆开了一只荔枝味棒棒糖:“我为什么要抑郁?”
日子这么快乐,累是累了点,不过也不算什么吧?
累还是相对她之前在家里瘫着来讲的。
卓颜:“你压根就不想当明星,你的人生规划里没有这一项。你认真完成工作,是因为你负责任。”
她道:“你不喜欢系统,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不喜欢。”
阮渔叹气。
她承认:“对,我是不喜欢。”
它无缘无故突然绑定,还无法解绑。这样强买强卖,凭什么要她喜欢?
阮渔:“我喜欢苹果,它非要给我梨子,还说这个水果才是最好吃的,汁水多,又甜津津。”
可我不想要梨子。
我就想要苹果。
卓颜:“相处了近半年,没有改观吗?”
“互相利用罢了,”阮渔咬碎了棒棒糖,嘴里漫开了一股子的甜,“它利用我升级,我利用它得到东西。”
将那细小的糖棍捏在手里,阮渔的视线落在上面。
她嗤笑:“说什么喜不喜欢,谁喜欢被迫啊。”
系统很蠢,也有点萌。
“它给我了很多,可这个绑定一开始,”阮渔说,“就是不公平的。”
它最初,没有询问我的意见,没有尊重我。
阮渔扭头,看向卓颜:“我现在没有厌恶它,最大的原因是你们需要它。”
我虽然在最开始强迫了你,但现在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很好啊!
这难道不是我的功劳吗?
对此等言论,阮渔表示扯淡。
卓颜放下了手里的笔,从那边站了起来。
她走到阮渔身边,摸摸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真好,你还是你自己。”
没有被系统感化,没有产生多余的情感。
阮渔将糖棍扔到了半米外的垃圾桶里。
“合作而已,过得去就好了。”
喜欢谈不上,只是初步确定,系统是真的傻,以及,它没有危害性。
所以最近阮渔懒得再刻意怼它了。
因为想测的都测完了。
反正解绑不了,凑合过吧。
死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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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拍摄要做造型,阮渔又坐在了镜子前。
每一次红毯、拍摄这类的通告,单单造型和化妆就要忙碌近一天,她深刻地觉着,真的好浪费时间。
Tony从清透的镜子中端详着阮渔,跟主编交流了以后,最后确定要给阮渔染一头银灰色。
阮渔:“……”
她表示:“OK,随意。”
Tony摸了把她的头发:“鱼鱼的发质真好,看不出来是经常做造型的,跟没烫染过一样。”
分明一个月前他才给阮渔做过一次超复杂的发型。
阮渔闭上眼睛,正打算趁这个时间进入学习空间刷课。
听到这位常合作的Tony这样讲,就睁开眼,说道:“用了新的发膜。”
她视线朝上,从镜子里与对方对视:“新品,还没上生产线,你要吗?我分你一罐。”
Tony惊讶:“什么发膜这么厉害?哪个外国公司的新品吗?”
阮渔:“国产的。”
可不是国产的嘛,系统给的奖励之一衍生出来的研究成果。
那是一罐子护发素,号称能让使用者的头发变得健康、青丝如瀑。
实验室也没放过这个,捣鼓了一个多月后,出了十几个不同功能的罐子。
促进毛囊使头发茂密的,让干枯发质恢复的,给头发营养使其变得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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