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见过,不过……”
“那太好了,你们在哪里见过他,能不能告诉我!”不等那弟子说完,纪晚愉便急急问道。
“要我告诉你可以,可你身上,有没有值得拿来交换的东西呢?”那人笑容不减,玩味地看着纪晚愉。
对于灵剑派弟子趁火打劫的行为,纪晚愉除了应下还能有什么办法,他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只翻出来顾长惟给他的那枚令牌。
可这个玉牌纪晚愉是绝对不会交出去的,思来想去,他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自己的绫带了。
“你手上那枚玉牌是什么!”
出乎纪晚愉意料的事,那两名弟子见到玉牌后,急不可耐地追问了起来。
纪晚愉看着这两人脸上急切的表情,虽然奇怪,还是回答道:“这是师兄给我的玉牌。”
“顾长惟下注的玉牌?”那弟子的声音突然拔高了起来,眼角是止不住地跳动,他似是在强忍着某种冲动,说道:“你不是想找顾长惟吗?你把玉牌给我,我就告诉你师兄在哪。”
纪晚愉还记着顾长惟把玉牌给他时,嘱咐自己要妥善收好,抛开这一点不说,顾长惟给他的东西,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交给别人的。
所以纪晚愉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玉牌不能给你们。”
“跟他费什么话,这里是沧海秘境,杀人越货的事谁又能知道?”
灵剑派弟子此时已经面露凶相,纪晚愉这才明白,这两人从来就没安什么好心,也许说见过师兄都是在骗自己!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两名灵剑派也毫不含糊,二话不说驱使着本命灵剑刺向纪晚愉。
纪晚愉的实战经验少得可怜,但他好歹也是筑基巅峰的修为,虽然没什么杀伤力的法术,竟然也在这二人的攻击撑了几个回合。
这二人看一时半会攻不下来,其中一人突然移开了眼,大声喊道:“顾长惟!”
纪晚愉心中一喜,回头看去,身后空无一人,纪晚愉这才明白自己又上来这二人的当。
身体却猛然传来一股危机感,纪晚愉以来不及细看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侧身一跃,灵剑从他的脸颊边飞驰而过,割下了他耳边的一缕发丝。
那人看这样都没有得手,忍不住骂道:“这小子古怪得很,空有一身修为,反应和感官竟然如此敏锐!”
“不要再拖了!若是等会有人来了可就不好办了!”
那二人下了狠心,出手也越发狠毒,好几次险些被灵剑刺中时,纪晚愉都侥幸避开,只是灵气耗费过多,纪晚愉的动作也渐渐地慢了下来。
有一人偷摸至纪晚愉的身后,一掌拍了上去,纪晚愉只觉得喉头一阵翻涌,连连晃了几步,最终还是无力支撑,倒在了地上。
眼看着这二人一步步朝纪晚愉逼来,纪晚愉捂着阵痛的胸口,又是恨自己没用,又是想到顾长惟,一时心头酸涩难忍,眼眶也红了起来。
密林中陡然飞出了数枚金色的符文,符文打在了那二人的周身,只见那两名灵剑派弟子似是魔怔了一般,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灵剑失去了主人的感应,掉落在地。
“谁?”
纪晚愉撑着树干强迫自己地站了起来,警觉地问道。
“是我。”一袭白色的人影从密林中翩然而至,林惊阙的声音平和温柔,“你没事吧?”
看到来人林惊阙,纪晚愉舒了一口气,依顾长惟对林惊阙的评价,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屑做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原来是林道友,多谢你了。”
“无妨。”林惊阙微微颔首,又看向那两名灵剑派弟子,眉宇间竟是厌恶之色。
纪晚愉见那两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忍不住问道:“他们,是怎么了?”
“他们入了我的试魂阵,只要他们一心向道,心无旁骛,便能安然无恙地走出来,若是心中不轨,那后果便是咎由自取。”
林惊阙说着移开了眼,似是再多看一眼,都会污了他的眼睛。
“啊……是吗。”纪晚愉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干巴巴地应了一句。
“修真界中心怀不轨的人太多,你还是得多多提防才是。”
纪晚愉不知怎么又将话扯到了自己身上,但他知晓今日这番遭遇,的确是自己没有防人之心,垂头丧气地说道:“都是我没用……”
“你这话错了,你心性纯净,当日能进入我的阵心,便说明了这一点,你无需因为旁人的恶意来否认自己,因为,我很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林惊阙白衣翩翩,温润有礼,顾长惟更是认为他是个坚守道意的正人君子,没有人会拒绝和这样的人交朋友,纪晚愉也不例外。
“那……我们就算是朋友了?”
林惊阙温润一笑,“自然。”
“说起来,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哪知林惊阙面露惊讶,问道:“你莫非是第一次出来走动?我相信很多人都愿意当你的朋友。”
纪晚愉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的确很少出来,我有师兄就好了。”
“师兄弟就应该恪守本分,长者为尊,你若是和你师兄以朋友相待,并不合情理。”
纪晚愉有些拿不准林惊阙说这话的意思,心中暗想,原来林惊阙不仅是个正人君子,还是个思想很古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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