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在赌,我知道定会有人上来抢着要试yào,就算是这解yào没成功,我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怀州的百姓们却等不起了。城中的大夫没有办法,京城里也没有消息,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他们只剩下几日。”裴慎说:“怀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绝对讨不了什么好,哪怕皇上对我再手下留情,其他大人也不会同意。既然如此,为何我不赌一赌呢?”
“这要是运气不好,可就是没了命了!”
“我相信夫人,夫人既然敢把这个方子拿出来,也一定是有几成把握。再说,我先前也说了,遇着了夫人之后,我的运气就变得好得很。”
“我又不是真的大夫,万一……”甄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可裴慎没听清。
他心念一动,眉目含笑地看着甄好:“夫人是在担心我吧。”
“……”
甄好不想应下,可裴慎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一副她不承认就不罢休的模样,甄好只能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她补充道:“你做这样冒险的事情,不将自己的xing命当回事,我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当然也会担心。”
裴慎从善如流地点头:“我知道,夫人担心我,心里牵挂着我,若是我出了什么事,夫人自然是会担心的。”
他说的一副理智气壮的模样,满脸正经,可甄好却听得不自在,仿佛无形之中被他占了一层便宜一般。
甄好耳朵有点红,声音都更加低了:“你别乱说。”
“哪里是乱说?难道夫人担心我,还是假的不成?”
甄好没吭声。
她眼角的余光瞥过旁边人,那些丫鬟下人都在旁边,枝儿离得最近,她分明是在其他人眼中看见了几分挪揄,就连裴淳,都小心翼翼地从屋中探出脑袋,远远看着这边。
他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知道兄嫂正在打情骂俏。
甄好瞪了枝儿一眼,枝儿才忙不迭地带着丫鬟们跑了。
没人看着,甄好才总算是冷静了些。她想起裴慎以身试yào的样子,心里头那点异样又咕噜咕噜冒了出来。
换做她爹,都不会有裴慎这么信任她的。
甄好小声地说:“你既然知道我担心你,下回就不准再拿自己的xing命开玩笑。”
“我心中有把握,并非是开玩笑。”
甄好抬头瞪了他一眼。
裴慎立刻改口:“夫人说的是,我都记下了,绝对不敢忘。”
甄好这才满意。
“再说,若是我没了命,夫人可就成了寡fu了。”他慢吞吞地说:“唉,靖王还在这儿呢,我可不放心夫人与靖王两个人待在这儿,没有我在一旁看着,夫人万一被靖王那混账给欺侮了怎么办?我的命向来硬,就算是为了夫人,也不能就这么去了。”
甄好:“……”
她小声骂了一句:“没羞没臊。”
“我说的分明都是真心话。”
“……”
“夫人若是原谅了我,不如将我头上这口碗拿下来,若衙门里来了人,我这脸可就丢尽了。”裴慎道;“夫人再生气,不如等到了晚上再罚我,可让我在外人面前留几分面子。”
他头顶碗中的水咣当咣当的响,响得裴慎也心惊肉跳的。
甄好这才白了他一眼,这才抬手把碗拿了进来。
她踌躇了半晌,这又说:“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你心中有了打算,你也要先和我说一声。”
“夫人?”
“若是你不与我说,我心里头就会担心你,今天当真是把我吓了一跳。”甄好坦诚地道:“我不想你出事,也见不得你出事,你说也不说一声,别想就这么把我给撇下了,若是再有一回,下回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裴慎应了下来,又多嘴问了一句:“不然夫人还想要如何罚我?”
甄好想了想,说:“我要让你在闹市口罚站,让全城的百姓都看见,还要把靖王也叫来,让他也亲眼见到你丢人的样子,等回了京城,靖王就会将此事宣扬的人尽皆知,连宫中的皇上都会知道。”
裴慎:“……”
裴慎心中庆幸地想:幸好,京城里可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