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经验丰富,原先整齐的小院子在他们的翻找之下很快又变得杂乱,众人进进出出,却没找到什么线索。
樊大人停在院子里一口水井前时,秦云出声道:“那口井已经干了,若是要打水的话,得到外头的水井去。”
樊大人抬了抬眉,立刻招呼手下:“下去看看。”
绳子放下之后,过去了许久,才听到有人在底下喊:“银子!全是银子!”
甄好心中一紧,而后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秦云与秦夫人互相看了一眼,两人互相搀扶着,一时眼眶通红,也没了话。她们如何能想到,找了这么久的东西,竟然就藏在他们身边,原来秦大人当初当真是给他们留了话,只是她们却一直没有参透。
宅院破小,才不会被人抢走,簪子普通,才不会因着生活所迫拿去典当,秦大人去的突然,来不及安排太多,已经料想到了她们之后会被秦家其他人赶出去的下场。
樊大人立刻派人下去挖银子。
那口井枯了很久,为了遮掩,还被埋上了厚厚的枯叶与灰尘,一桶又一桶的枯叶运上来之后,然后才有了亮锃锃的银子。
找到了秦大人藏起来的银子,这案子就好破很多了。
秦大人藏银子的时候,还急匆匆一块儿藏了一些证据,有了这些关键的证据,樊大人破案如有神助,很快便将近日头疼的户部案给解决了。
通敌卖国的可不是秦大人,而是户部崔尚书。户部可是个肥差,秦大人也不是什么太正直的人,也给自己捞了不少油水,户部的几位大人手里头可都不干净,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因而他与崔尚书、卢侍郎等人的关系也最亲近。原先日子本过得舒坦,可直到他领了一件差事,琢磨着是否要从中捞些什么时,他被崔尚书找上了门来。
秦大人平日里虽然敢偷偷捞油水,可通敌卖国之事,却是万万也不敢做的。但是他也清楚,若是他拒绝的话,崔尚书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从那时起,秦大人便开始琢磨着想办法。
他不敢做通敌卖国的事,也不想让这笔银子落入崔尚书手中,后就想办法,找了自己的心腹老奴一起,偷偷把银子藏了起来,等后来樊大人来搜,只搜到了一个空箱子。他还担心事情会让崔尚书知道,狠下心处置了知情的老奴,果然,没过多久,事情便事发了。
他病得突然,后来生病时不敢见的,最害怕的人也是崔尚书。可崔尚书在朝中扎根多年,又藏了这么久,哪里会毫无准备,把所有事情抹得干干净净,还反过来把脏水泼到了他的身上。
直到他死后过去许久,连家人都疏忽,这案子才被裴慎重新翻了出来,拔出萝卜带出泥,还比上辈子提前把户部的事情翻了出来。
如今事情败露,樊大人还在崔尚书府中找到了通敌卖国的证据,整个户部,竟是不少人牵扯在其中,皇帝震怒,下令彻查,一时朝中变幻,整个户部都被大换血,朝中人心惶惶。
裴慎从大牢出来的那一日,是甄好亲自去接的。
她先前去牢里见裴慎时还十分冷静,可这会儿,眼眶却有些红,只面上仍然装着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裴慎见她这幅模样,脸上便难免露出几分笑意:“我先前便说了,夫人在家安心等我就是。”
甄好白了他一眼。
“再说,与夫人的两儿一女还未生出来,我怎么能就甘心去了。”裴慎道:“夫人不放心我,可慧远大师的话,夫人应当是放心的。”
进了一回大牢,裴慎的脸皮可还厚了不少。
他这回还主动给甄好擦了擦眼角,指腹抹到的是柔嫩干燥,并无湿意,他也半点不觉得心虚,还说:“有夫人这样惦记着我,我与夫人心有灵犀,如何能不知道。只是我让夫人这样担心,到底是我不对,等回去之后,我就听夫人的话,夫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回我也是立了大功,辛苦不少,也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奖赏给我。”
裴慎说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许久未见甄姑娘,他也是想念的紧。入了大牢,非但是见得少了,连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