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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裴慎是什么人,怎么从未听过?”
“好像是从江南来的, 听说是中了解元, 所以来请教柳公子。”
“柳公子也是解元呢!”
“柳公子可是我们京城出了名的, 定不会被外来的人给比了过去!”
裴淳听了愤愤:“我哥可厉害了!”
福余也在一旁用力点头。他虽还是看不惯家中的恶爹,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便宜爹可厉害了!比他趴在学堂墙上偷听里面讲课的夫子还厉害!是江南的第一呢!
每回有书生辩论,茶楼里都会开赌注,这回也是如此, 可柳公子名声太胜,每回凡是有柳公子的比试,众人便一股脑地全都压柳公子, 鲜少会有人压对手。这回赌注开盘, 甄好思忖一番, 特地让枝儿拿着一笔银子去压了裴慎。
压裴慎赢的赔率十分的高,压他赢的人也十分的少。京城的百姓全都对柳公子十分自信,并不觉得他会输给外来的学子。
甄好气定神闲地说:“要是赢了,再带你们去吃烤鸭。”
裴淳与福余眼睛齐齐一亮,纷纷握紧了拳头,为了烤鸭给裴慎加油打气。
在众人翘首期盼之中,柳公子与裴慎上了中间的高台。
两人一上场,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原先那些口中奚落着裴慎的百姓们涨红了脸,也不再说得出什么话。站在台上的青年长身玉立,还未开口,风姿便已经将京城闻名的柳公子压了过去。
台下竟是罕见的安静了片刻。
过了半晌,才有茶楼的人主持道:“两位请准备吧。”
甄好好奇问枝儿:“这回的题目是什么?”
还不等枝儿出门去打听,外面就已经有人讨论。
“听闻这回的题目是靖王殿下出的。”
“靖王?靖王殿下怎么会来出这种小比试的题目?”
“听闻靖王殿下对柳公子欣赏有加,这回听说是两个解元之争,就来出了题目,听闻还要亲自来看这场辩论呢。”
甄好探头往外看了一眼。
大家正说着,外头便已经传来了喧哗声。人群朝两边让开,一位华服青年从外走进来,面貌风流,身旁侍卫将两边人隔开,拥挤的茶楼之中,愣是分开了一条宽阔的道。
来人便是众人口中的靖王殿下了。
甄好只看了一眼,便很快收回了视线。听闻靖王殿下风流成xing,后院姬妾成群,平日做事也混账的很,就连强抢民女的事情也做过好几回,可后来名声却不差,只因多年后外敌来犯,靖王殿下领兵出征,将敌人bi退,而后却不幸中了瘴du,死的比柳公子还早。
甄好对靖王的印象不深,虽不耻他为人风流,可因他是在战场身亡,也有些敬佩。
谢琅入了茶楼最高规格的雅间,才颔首道:“开始吧。”
茶楼方上台说了题目,台上两人问颔首,柳公子先迈出一步,拱手道:“在下先来。”
裴慎颔首应下。
甄好的注意力和快就被台上两人吸引了过 去。
柳公子名满京城,才学自然出众,可裴慎也不差,连徐院长都亲口说过,整个江南城都不一定找的出比裴慎更厉害的人。甄好与裴慎相处几十年,自是知道他有多厉害,别看裴慎平日里沉默,可他的口才也并不差,在朝堂之下,每回都要将其他官员怼的冷汗涟涟。
甄好知道,可其他人却不知道。
众人只见两人一来一往,竟是柳公子先落了下风,这位从外地来的裴公子言辞犀利,句句都点在关键处,引经据典毫不慌乱,一抓住柳公子话中的漏洞,便步步紧bi,丝毫不给柳公子半点喘息的机会。
半柱香的时间也还未过,柳公子便已经出了满身冷汗。
甄好听得入神,见台上裴慎气定神闲、口若悬河的模样,险些还以为回到了上辈子。裴慎做书生时,没上台辩论过,可做了官后,与人辩论的次数却不少,一到自己擅长的地方,裴慎便如换了个人一般,好似周围所有风华都到了他身上,旁人再出众,也无法压过他的。看他与旁人辩论,还是甄好的一大乐趣。
不成想这辈子竟然还能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