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就是不想,为什么这么多问题。
夏清辞:“我可以在外面等着,没有关系。”
“行,”谢病免“嘭”地一下直接把门关上了,“那你在外面等着吧。”
换衣室的门关上了,夏清辞一个人站在原地,仿佛能够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人影。
他在外面等着,没一会,里面的人又出来了。
谢病免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蓝白校服,里面的黑色短袖也一并脱了。
两件衣服给了他,用手提袋装着。
对方把手提袋递过来的时候,夏清辞避开碰到谢病免。他还没有接,谢病免突然靠近,他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
鼻尖前传来浅淡的烟草气息,对方在里面抽了烟。
谢病免挑了下眉,“班长,你害怕我?”
“没有,”夏清辞把纸提袋接过来,他心里不平静,面上故作平淡,谢病免对于他来说是普通同学。
哪怕上辈子的事和这人脱不了关系,他现在做到的只能远离。
只要高二一过,谢病免出国留学,一切都会结束。
他提着纸提袋,像是对待普通同学的语气,再正常不过的平静。
“我洗干净之后会还给你。”
没有一句道歉,只是会帮着洗,仅此而已。
他转身的时候,身后的目光依旧落在他身上,那目光太锐利,像是能穿透他看到他平静之下的内心。
夏清辞捏紧了纸袋,他步伐加快了些许,很快穿过操场,直到转角,身后那道目光才消失。
看着少年直接跑了,跟后面有鬼一样。谢病免嗤了一声,这还不是害怕?
表面一脸镇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表现出来的是处处不镇定。
*
放学之后,夏清辞值日,他把教室打扫干净了,在值日栏上写了第二天值日生的名字。
“岁岁,你还没好吗,一会校门要关了。”
陈星已经等了好一会了,他眼珠子转来转去,一会看看夏清辞,一会看看最后一排。
“谢病免是不是坐最后一排?”
他只是问问,心里很想去看看,真好,要是他也能和谢病免一班就好了。
夏清辞没有搭理人,陈星从放学之后就过来,因为经常来找他,很多班里同学都知道,有几个还笑嘻嘻的跟陈星打了招呼。
他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把教室门关上了。
陈星在他后面跟着,因为个子比他高,走的也比他快,像只苍蝇一样围在他旁边。
“情书的事,是我不好,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人在一班,想看看谢病免的反应,他之前不是说你合胃口吗。”
“你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说过别人……”
好像被说合胃口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一样。
夏清辞下着楼梯,他薄薄的眼皮垂着,这句话并没有说出来。
他们两个人的家也住的很近,两人都是骑单车上下学。三中是百年老校,建在四环这边,距离市区略远,但是离他们的家比较近。
骑车上下学就可以,不至于让他们住宿。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不会接受。”夏清辞顿了顿,抬眼看向陈星,“以后我不会再管你,你怎么样都可以。”
“也不用再过来找我,没有必要。”
夏清辞说完这些,推着单车出了校门,他没管身后的陈星怎么样。
路灯拉长了人影,陈星在原地站着,他还有好多话没问,还没问中午对方和谢病免的事,还没有问谢病免后来怎么样了。
他看着那抹离开的人影,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以前他做错了事,哄夏清辞两句就好了,他一直都知道对方在意他。
这一次也和之前差不多,他心里堵着有点不舒服,然后很快冷笑起来。
反正对方过几天会过来找他的,毕竟只有他这么一个朋友。如果不是他乐意跟他玩,他身边哪有人。
穷酸又沉默寡言的,性格不讨喜,还一点都不识趣。
鬼才乐意跟他做朋友。
十几分钟的路程并不慢,夏清辞到了熟悉的破旧小区。老旧的水泥砖墙,门口的红色小卖部招牌,砖墙裂缝里生长出来的青苔,一切都无比熟悉。
他家在一楼,他看着柔和的灯火,这个时间,他爸应该已经回来了。
夏清辞心里的想念几乎要冒出来,想见他爸,近乡情怯,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直到里面传来他爸的声音。
“回来了不进屋,在外面站着干什么?”
他握着车把微紧,听到记忆中熟悉的声音,恍惚了好一会,心里蔓延出来酸涩之感。
车子停在一边,他推开了门,狭窄的客厅收拾的很整洁,空气中飘散出来饭香,他爸把电视打开了。
男人脸上有浅淡的细纹,是温和的长相,电视里放的是晚间狗血档婆媳大战,桌子上的饭已经盛好了。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在学校里值日?”
他爸像往常一样做好了饭在家里等他,桌上做的都是他平常爱吃的几个菜,他“嗯”一声,把书包放在了沙发上。
夏清辞开口的时候嗓音艰涩,一直盯着他爸看,又看看桌上的菜。
“今天值日。”
“陈星那小子没跟你一起回来?他昨天说过来吃饭,我还特意做了他爱吃的鸡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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