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你不会是给谢病免送情书吧?”
唐远注意到他的视线,这么问了一句,低声说,“是谁都别是他啊,你也不怕麻烦。”
“你成绩那么好,他成绩差,你们俩也不合适。”
唐远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声已经打响了,他于是闭了嘴。
课本上都是熟悉的知识,夏清辞指尖摸着书页,他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知道”,垂眸看着翻开的课本,指尖略微用力。
“夏清辞,你上来解这道题。”
这一节是数学课,上面的函数题是超纲题,老师在讲台上等了几分钟,没有人做出来,点名让人上去做。
太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第三排少年的身上,少年侧脸白净俊雅,垂着的眼睫缓缓抬起来,从座位上起身。
“二哥,你之前说得对,班长确实长的好。”
最后一排的孟飞瑜这么说了一句,略有些感叹,目光落在前排的少年身上。
少年背景挺直,冷白的指尖捏着粉笔,字迹工整俊秀,在黑板上不紧不慢的写出来了解题步骤和过程。
蓝白校服在他身上略显宽大,少年身形清瘦,个子挺高,发尾一截墨发略微长了,遮住了白净修长的脖颈。
看起来干净又美好。
谢病免抬眼扫了一眼,讲台上的少年认真的把题解出来,连放粉笔都很规矩的放进粉笔盒里。
“清清冷冷的,感觉很好欺负。”
他嗓音里带着玩味的笑,锐利的目光落在讲台上的少年身上,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对方朝他这边看过来。
少年目光微微一顿,很快收回了视线。
夏清辞察觉到了后排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努力的忽视,感觉如芒在背,他不希望这一辈子,谢病免再对他有任何兴趣。
“夏清辞同学解出来的是正确答案,这道题目前不在我们的知识范围里,但是利用函数的几个组合公式……”
上面老师还在讲题,好不容易放学铃声打响,这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教室里很快热闹起来,同学三三两两的结伴出去,很快教室里就没有人了。
夏清辞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他才从座位上起来。这个时间,都去吃饭,一时半会不会有人回来。
他向最后一排看过去,座位空荡荡的,桌子上也没有了书,可能被收进了桌洞里。
那封情书,就在谢病免的英语书里。
他到了最后一排,角落里是谢病免的座位,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心情带着些许微妙。
谢病免的桌面很干净,课本都在桌子里。夏清辞微微低下头,在桌洞里找英语书。他在桌洞里面看到了扑克牌、香烟、一只死了的蝉,火机和几封还没拆的情书。
那些东西他都没有碰,尽量避开了。
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英语书,他翻开英语书,书页哗啦啦的响起来,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的响,他翻到了中间的夹层。
谢病免走到半路的时候发现东西没拿,回教室里来拿东西,结果刚走进教室,就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在翻他的东西。
对方翻找的很认真,连他走到最后一排都没有察觉到。
他挑了下眉,想看看对方要做什么。
旁边落下来一道阴影。
夏清辞刚碰上粉红色的信封,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班长,你在干什么啊。”
空气仿佛在此时安静下来。
他指尖慢慢的顿住,转身对上一道熟悉的人影。
谢病免校服穿的不规矩,袖子捋到手腕处,敞着怀露出来里面的黑色短袖,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指尖敲了两下。
对方目光落在他身上,又转向他手中的粉色信封,嗓音里带着几分散漫。
“拿回去干什么,是有什么地方没写好,准备回去添两句?”
对方知道。
很有可能已经看过了。
夏清辞背脊线条绷紧,整个人在原地僵住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指尖薄薄的信封就被对方抽走了。
对方靠近的时候,他闻到了浅淡的薄荷气息。
他站起了身,紧盯着谢病免手里的信封,平视着谢病免,他伸出手,“东西,还我。”
“你要情书可以直接跟我说啊,我又不会不给你,用得着偷偷摸摸的过来找。”
直接要就会给吗?
夏清辞深深的知道面前这个人性格顽劣、阴晴不定,他目前招惹不起,只能尽量躲开避开。
他伸手去够谢病免手里的情书。
谢病免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要给的意思。他还想着拆开看看,对面的少年要过来抢他手里的信封。
他嗤了一声,轻飘飘的向旁边侧开了,手里的信封被少年拿走。
是他给的。
他无所谓,眼皮子懒洋洋的垂着,从自己桌洞里拿了耳机和火机。
夏清辞拿着粉色信封揣进了口袋,他一刻都不想在教室里多待,教室里只有他和谢病免。
他听到了谢病免的那一声嗤笑,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径直出了教室。
出去的时候正好撞到有人进来,孟飞瑜跟他道歉,他低声说了一句“没事”。
“班长怎么还在教室,”孟飞瑜进了教室,在后排看到了谢病免,问他,“你跟班长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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