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毓心中已有成算,只是此法有些羞赧,不便于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仗着此刻自己背对师尊,脸已是红了大半,搪塞道:“总之弟子自有办法……总之,若是要害师尊落入险境,弟子连己身性命都可以舍去,又怎能因这点小事便要犯难?”
楚浔笑着摇了摇头,道:“又胡说了,哪就有你说的那般严重了?”
“时辰已到,请诸位俊杰将入场凭证持于手中,传送阵法即将开启,过时不候”一道苍老的嗓音自多宝阁中响起,应是多宝阁资历较老的管事,方有资格接触到如此大事。
下一瞬,众人脚下生出些地动山摇之感,宝光灼灼的阵法图形便在地面上铺陈开来,与此同时,众修士纷纷将玉如意牢牢护在手里,以免在最后一刻被他人夺走,楚浔师徒二人也不例外。
纵然有许多手脚不干净的想要浑水摸鱼,但经过刚才那么一遭,众人都知晓了他二人虽看似软弱可欺,实则极不好招惹,倒是暂时没有人前来纠缠。
脚下的传送阵开始旋转,马上便要发挥作用,而阵中的修士,亦即将在时空洪流中分散
楚浔本以为萧清毓口中的“有办法”就要作罢,不料他家徒弟忽而向他靠近一步,在他耳边轻声道:“师尊,得罪了。”
而后,在楚浔愣神之际,一只温热的手已将楚浔的腰揽住。
楚浔略微有些错愕,腰间的温热触感提示了他徒弟在做些什么。
这、这便是萧清毓想出来的法子不成?
萧清毓的身量较楚浔矮了几分,搂着楚浔的腰倒是正好,不必如何调整高度,只是因着他二人皆是一手握一柄玉如意,便只能以一只手环住他家师尊的腰,同时还得小心翼翼地避过楚浔手中的如意,姿势便有些别扭,不得不侧身几乎将自己倚在师尊怀里。
嗅着鼻尖满溢的桃花香气,楚浔神志有一瞬的恍惚,但此刻两人周身的时空洪流已然开始挤压冲击,正是情势危急,不是沉湎的时候,他又是一贯冷清的性子,很快便恢复如常。
时空洪流的威力极强,时不时掀起剧烈罡风欲要将二人冲散,萧清毓虽将他揽住,但只凭人力却是难以为继的。
“师尊,冒犯了。”楚浔正在疑惑之时,就听见耳边萧清毓又如此说了一句。
下一瞬,一只柔韧的桃花花枝缠上了楚浔的腰。
楚浔眼底立时浮现出一抹古怪之意
旁的且先不说,他家徒弟,却是什么时候能自如掌握这桃花的“出入”的?
不知为何萧清毓竟像是知晓他心中疑问一般,立时答道:“弟子虽不能掌控于它,但事关师尊……咳咳,却是可以的。”
说着,那节花枝已然无师自通地延长开来,从楚浔腰间又绕到了萧清毓身上,便如一根牢固绳索,将两人“捆”在了一处。
楚浔不由想起了那日这小东西放肆地将自己和他家徒弟的手缠在一处睡觉的事来。
两人这般“相缠”的确不是第一回 了,但此次却是叫楚浔实在哭笑不得。
当初那节纤弱如柳条的花枝此刻茁壮许多,粗细有如成人手指,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柔韧和桃花靡丽的芬芳。
尤其那一朵始终不安分的小桃花,缠在他腰间以后,片刻都不安宁,在他腰间不断撒欢,蹭得楚浔一阵酥麻的痒。
“……莫要闹。”不知不觉间,楚浔嗓音微哑。
周身的时空洪流气势虽强,几乎化作道道水流向两人冲刷而来,亦有万千痛楚,奈何楚浔心念驳杂,却是感觉不到。
唯有腰间异样的触感分外勾人。
“没、没有,”萧清毓不自觉地有些结巴起来,那桃花自是他本体所化,又于他腰间生长而出,他虽不能主动控制花枝的动作,但总归是对那小桃花的小动作有所感应的,“师尊且、且先忍忍,到了地方便好了。”
楚浔喉头一动。
鼻尖花香袅袅,一时间也难以分清究竟是来自将他半揽在怀里的小徒弟,还是腰间缠着的艳丽花枝。
萧清毓亦察觉到了空气中逐渐蔓延的桃花香气,面上又多了几分羞窘之色,奈何此乃他体性所致,在没有寻到解决之道前都不可控制,只得尴尬地轻咳一声,将灵力运转一圈以增补二人周身防护为掩饰。
楚浔凝视着他的眼睛,眸色幽深。
萧清毓见师尊不说话了,以为师尊恼自己太过轻浮,慌慌张张地就要解释,额际忽而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楚浔隔着那层伪装,吻在了他眉间的桃花花钿之上。
“师尊……”虽不知那层伪装用的粉霜是师尊以和药草调制而成,入口了总归不好,萧清毓向后挣扎了一下,反被楚浔以空着的那只手扣住了后脑,叫他动弹不得。
“别动,”楚浔言简意赅道,“就这样待着。”
萧清毓被师尊一句话就说慌了神,浑身肌肉都僵硬起来,唯独被桃枝缚住的腰因师尊几乎贴在了师尊身上而有些发软。
“也不知还要多久……”萧清毓呼吸微乱,讪讪地随意找了个话题道,“那边又不知是何种情形……”
“莫要担忧。”楚浔在他背上拍了拍,目光落在萧清毓因羞窘而泛起了些许红晕的耳垂之上。
到底眼下情况未明,不能当真胡来,楚浔闭了闭眼道:“我不闹你,你也莫要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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