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浔将他在自己怀里安置妥当,而后端起药碗,自己先喝了一口。
刺激的味道在楚浔喉管内一路向下灼烧,他分明不曾将药咽下,依旧被这股味道折腾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难怪娇气的小桃花怎么也不肯喝药了。
楚浔深吸口气为自己稍一壮胆,微微俯身,对着萧清毓那双丰润艳丽的唇,小心翼翼地覆了上去。
两人贴得极近,萧清毓纤长浓密的眼睫扫过楚浔肌肤,叫他呼吸一窒。
因着发热的缘故,萧清毓的唇也是烫的,楚浔双唇与他相碰之时,只觉自己在亲吻一抔热烫的桃花酒,稍不留神,就要沉醉其中。
分明还不曾尝到他口中的清甜之气,楚浔鼻尖的桃香也已将药汁的苦味尽皆掩抑。
楚浔只觉自己也神志恍惚,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醒醒,你在干什么!
这是喂药,不许想那些乱七八槽的!
楚浔试图将自己口中的药汁就着这个姿势,直接渡入萧清毓口中,然而萧清毓到了这个份上却仍是丝毫不肯松口,楚浔每每往他口中送入一口药液,便被他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楚浔喉头一动,舌尖自两人相接的唇缝之间探入萧清毓口中,而后艰难地撬开萧清毓紧缩的牙关。
他从前不曾做过这等举动,舌头的动作亦有些生涩,行事更是全凭本能,但好在与生俱来的天赋不至于叫他当真手足无措。
萧清毓口中亦是万分滚烫,尤其那一只柔软的舌,楚浔虽已刻意避过他的舌头,仍是能隐隐感觉到其上灼热的温度。这附近只是亲亲!
许是萧清毓这般体质当真极易被人挑起火来,分明双眼紧闭陷入昏睡状态,亦是在楚浔舌尖轻触之下忍不住一阵瑟缩,正是对他人的亲密触碰十分敏感。
便同样惹得楚浔愈发心痒,恨不得把他家小桃花悄悄藏起来,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可惜不能。
萧清毓总算安生下来,楚浔趁机就将口中的药液渡入他的口中,以舌尖挑开萧清毓的舌根,引着药液滑入他的嗓眼。
这药的味道的确极刺激,萧清毓虽然睡着,其苦味也隐隐叫人作呕,依旧反射性地就要将其吐出。
楚浔却是一把将他后脑按住,加深了他唇上的封印,不让他将药液自唇角流出。
分明只是给他家徒弟喂药,他家徒弟更是并无意识,楚浔却觉得自己快要入魔。
哪里是什么小桃花,分明是个小妖精。
……还是专要他命的那种小妖精。
楚浔的舌尖抵在萧清毓下颚软.肉之处,不让他的牙齿闭合,一手维持按住他后脑的姿势,一手掐在了他下巴之上,在他咽部轻轻一捏,强迫他将药液尽数吞下,直至楚浔明显感觉到其药已入了他的胃袋,这才将他稍稍放开,自己重新喝了一口,仿照此法再度喂给他家徒弟。
到底一回生二回熟,即便萧清毓并不配合,楚浔也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他的牙关。
楚浔此回放得更开,并不拘泥于一定不能触及萧清毓的舌头,两人舌尖几回相触,楚浔一面将药液渡予了他,一面也自他口中汲取了些许清甜津液。
与桃花酒一样的醉人。
不过楚浔到底还保有了灵台一丝清明,不曾当真闹得过火,与他舌头纠缠太久。
但饶是如此,楚浔也觉自己周身各处热意更甚,若非他定力极强,便要不能自专。这里什么也没发生!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楚浔凝望着萧清毓因与他久长的“亲吻”而微微发肿的唇,眸色幽深。
楚浔心中清楚,从前不论他对徒弟如何想法,都还能以“原主影响”欺骗自己,而今天的事一出,他却再也没有借口。
……更没有了回头的路。
不论萧清毓对他的心意如何,到底是他先行越界,打破了两人之间正常的师徒关系。
正常的师徒是绝对不会以这种方式喂药,更不会……
楚浔喉头一动,勉强平复了自己紊乱的呼吸,而后将萧清毓重新平放在床,又为他渡入一道冰属灵力,助他消化药性,直到他脸上异样的红晕消退些许,已能自己将功法运转起来。这里只是把人放在床上注入灵力!
接下来他所需做的,便是静静等待。
等萧清毓自行吸纳药力恢复过来,等他楚浔将两人的一切彻底理清,也要等萧清毓自己的态度与反应。
楚浔虽自诩阅人无数,饱览世间人情冷暖,却无法清楚道明自己心中究竟是何种想法,也不知在两人打破了师徒界限后,又该如何自处。
楚浔相信自己的定力,即便在萧清毓面前,也可以保持云淡风清,但那样对他家徒弟似乎不太公平。
“罢了,若是他还记得今日诸事……”楚浔抬眼望向了无尽天幕,神色逐渐镇定下来。
他自会负责。
只消把决定权交给萧清毓便是了。
长叹口气,楚浔在识海中呼唤天狼。
“怎么了?”天狼焦急道,“可是他出了什么事?”
“无事,他吃了药已然睡下,”自觉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楚浔便尽量言简意赅,“我先前叫你找的东西,可找到了么?”
原本是找给萧清毓的水,眼下却是要先浇自己的火了。
“我还在采灵果呢!”得知萧清毓似有好转,天狼也就放下心来,语气惊奇道,“萧清毓不愧是天道之子,这方空间里灵力浓郁至斯,孕育出的灵果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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