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吗?!
这是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内心想法。
王利夫显然也没想到对手会直挺挺地迎接这么一杀招,他瞳孔紧缩,紧急地念出一串法决想要收回白鹤……若他不收回,让源泽接了这一招的话……源泽非死即惨。
可惜他对白鹤的控制还没达到想出就出想收就收。
法决没有用,白鹤的动作非但没有停顿反而更气势汹汹。
“砰!”
是肉.体接触地面的声音。
王利夫清楚地听见那是白鹤接触到源泽后传来的响声。他睁大双眼,想要看清蓝白光中心发生了什么,但怎么也看不清,似乎有一层薄膜挡住了他窥探的视线。
是什么?
他抬腿向源泽走了几步。
“轰隆!”
天空忽然集结几朵乌云,云中翻滚着可怖的雷电。
王利夫脚步一顿,仰首望向天空。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空气直直地朝着擂台劈来。他连忙后退,想要躲过这意欲不明的闪电。
那闪电好似长了眼睛,擂台上明明有两个人,但它却精准地劈向蓝光中心的源泽。
惊得王利夫一时之间忘记了呼吸,等第一道闪电散去后他才猛地咳嗽,感受着胸腔里新鲜空气,脑海里不断思索着眼下这样奇怪的场景是什么含义。
众所周知,雷电劈人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天谴,二是天罚。天谴是违反某种誓约或做出人神共愤的事,天道对其的谴责。而天罚,站在修士角度来看就是渡劫。
难道说……源泽在渡劫?
可他明明只是筑基初期啊?
王利夫思索之间,雷云又降下第二道闪电,劈向源泽。
空气中的水元素仿佛受到召唤似的奔向源泽并将他团团围住。
谢迦有些担忧地望向源泽所在位置:“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水元素导不导电啊……要是导电,源泽岂不是……”
敖凤涟爪子蜷缩,惊讶道:“那小子是要结丹了?!”
魔族的等级划分和人类修士不一样,但同在一个世界,它对人类修士的修炼之路还是有所了解的。
“是啊。”谢迦欣慰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个严重问题,“源泽结丹了……我们岂不是……!”
敖凤涟也意识到源泽或许将成为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人……
啊!那它以后岂不是很难压着源泽打了?
围观的鹤山门弟子几乎都是练气、筑基期修士,只有一位金丹修士。
作为结过丹的人,他最有发言权。
迎着师弟师妹们或惊讶或好奇或羡慕的眼神,金丹修士沉重点头:“没错,阳源泽……正在结丹。”
鹤山门弟子:“!”
这不符合常理!
明明是筑基期修士的比赛,为什么会有人在擂台上坐地结丹?
但众人再意外,事情也发生了。
负责本次比赛的无相门弟子将王利夫带下台,安抚道:“等阳道友结丹完毕后,我们再做打算。”
王利夫整个人都沉浸在不可置信中,完全听不见无相门弟子说的话,对方说什么他都点头。
结丹共需要渡九道雷劫,几乎没有修士失败,源泽也没有不幸地成为那个几乎之外的人。
他成功扛过雷劫,并踏入金丹期。
但不太美妙的是……他身上的新衣服被闪电劈得不成样子,剑也劈坏了。可以说,他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还干干净净。
谢迦翻出一件袍子给源泽披上,笑道:“恭喜你,你现在是金丹修士了。”
源泽摸摸袍子,余光间瞥见自己黑乎乎的手和烂得一缕一缕的袖口,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于是难得羞涩低着头:“长老,我们先回去吧……”
然而结了丹就想走是不可能的。
无相门弟子拦住几人,意欲解决本场比赛谁是获胜者的问题。
王利夫神色复杂地表示:“筑基与金丹是天壤之别,在下输了。”
源泽认真道:“阁下实力非凡,若不是在下机缘巧合之下结丹,想必此时已成了阁下剑下输家。”
无相门弟子旁观了几秒双方的客套,总结道:“不若这样,两位不动用任何修为,只用剑决胜负?”
王利夫想了想,颔首:“我等皆是剑修,此法的确公平。”
源泽却有些犹豫:“这……”
无相门弟子耐心道:“阳道友有何疑虑?”
源泽想说自己主要练的就是剑法,但又想到王利夫的实力,心道自己实在太过自信,怎么能笃定对方必输呢?于是改口道:“没有,就这样办吧。”
无相门弟子满意颔首,宣布:“那么二位等下一场比赛结束后再到此地补赛一场,如何?”
两人皆应允。
源泽和王利夫比赛后一刻钟便是谢迦和鹤山门莫非白的比赛,双方修为相当,都是筑基大圆满。
擂台有法阵保护,没在刚刚的雷劫中受到多大伤害,是以双方比赛按时进行。
等源泽用清洁术打理了身体并换上新衣服回到比赛场地时,他敬爱的长老已经上台准备开战了。
在灵犀剑宗众弟子眼里,长老实力非凡,是他们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物。
所以没有一个担心比赛结果,皆期待长老以什么样的姿势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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