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人,同一把枪。
但沈建南忽然发现,他心里的恨消失了,那种屈辱和愤怒的感觉也没有了。
只是男人嘛,谁还能没点尊严,他只好挣扎着,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愤怒。
不然,那不是很没面子。
这招惹来了克劳迪娅·卡汀娜的不满,她皱着眉望着那双乌黑的眸子,扬了扬手里的沙漠之鹰,眸子中全是不满和威胁之色。
“不准乱动。”
“......”
二十分钟过去。
克劳迪娅·卡汀娜气喘吁吁着,湛蓝的眸子划过一丝不解之色。
这家伙怎么不怕死了?
但一瞬间,她就发现那双乌黑的眸子里蕴含的一丝得色。
克劳迪娅·卡汀娜心里一阵轻松,沈建南这种人的性格,在无敌的信念中充满了占有和霸道,那是一次次成功自然养成的性格。
但事实总无绝对,她也不确定她这么干会不会伤到这家伙的自尊心。
但现在嘛……这混蛋根本就没有自尊心。
狠狠瞪了一眼沈建南,卡汀娜拿起手里的沙漠之鹰,指到了他的脑袋上。
金属的冰冷质感从眉心传来,驱走了身上的一点躁意,但同样是被拿枪指着脑袋,沈建南已经没有了上次的愤怒和紧张以及浓浓的屈辱感。
“我再给你五分钟时间。”
“这不能怪我。”
克劳迪娅·卡汀娜没说话,压下了枪的保险。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还有四分半时间。”
“......”
“最后五分钟。”
这特么能怪我么?
“你能不能把我解开?”
“......”
人总是会做梦的。
唐敦厚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饥肠辘辘拿着改装的步枪跟郑正在那坡林山上打猎,东一脚西一脚饶了整个山头,发现了一头从来没有见过的野猪。
好家伙,超级巨大的一头野猪。
光洁的皮毛油光发亮,巨大的体型足足有十几米那么长,猪嘴上翻,两颗一米多长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着恐怖的幽光。
唐敦厚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这么大一头猪,被獠牙顶上的话,那特么死定了。
“班长。救命啊!”
没有任何犹豫,唐敦厚撒丫子就跑,鬼哭狼嚎着,希望郑正能够趁机帮他一把。
可是野猪两条腿有两米多长,巨大的獠牙往前一伸直接就顶到了他屁股上,猪头一甩直接就把他摔倒了悬崖里。
我要死了!
梦,瞬间结束。
但还没等唐敦厚睁开眼,就感觉到一阵阵尖锐的疼痛。
痛!
很痛!
小腿、大腿和屁股上到处都疼,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野猪的獠牙拱了一样。
“妈的。这梦怎么这么真。疼死老子了。”
迷迷糊糊中,唐敦厚下意识想着,等他睁开眼,视线所及之处的环境让他不由呆了下。一股骚臭的味道铺面而来,没有大床,四周有几个马桶,显示这里是在厕所。
药劲还没有过去,唐顿厚一脸懵逼看着厕所的环境,整个人犹如梦里。
“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一个小时后。
沈建南失神望着天花板,眼神幽怨,就像是被始乱终弃的深闺怨妇。
克劳迪娅·卡汀筋完全不理会这厮的幽怨眼神,喝了水休息了半个小时,她已经感觉体力逐渐恢复。拿起床头的衣服套在了身上,随着血色长裙加身,一股傲然和霸道的气息在她身上弥漫着。
但忽然,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了地上,光洁的眉头也拧到了一起,破坏了那种掌控一切的气质。
沈建南吓了一跳,下意识说道。
“你没事吧!”
“不关你的事。十个亿现在你已经还清了两个亿,还欠八个亿。在着之前,你不要想着逃走。”
说着,克劳迪娅·卡汀娜迈着小碎步走到了房间门口,拧开了反锁着的房门。
“记住。在这段时间,你需要戒烟。也最好不要喝酒。”
砰——
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了起来。
沈建南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手腕上被勒出来的红印子,抓起床上的衣服,从兜里摸出了一包香烟。
你说戒烟就戒烟啊,当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
砰!
被反锁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拧开了,一抹血色再次出现在了眼前。沈建南条件反射,赶紧将刚叼到嘴上的香烟塞到了床单下面。
“你...”
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回来干什么?
沈建南很想这么问问,但他立马就意识到克劳迪娅·卡汀筋为什么又回来了。
像是面对一只吸血鬼时忽然看到了银色十字架,这厮贱笑着,身体往前一扑抢在克劳迪娅·卡汀娜之前,抓到了床头的一把手枪。
银色的手枪,入手沉重而又冰凉,金属的质感和庞大的枪神,泛着的幽幽光泽有一种暴力的曲线之美。
可不正是克劳迪娅·卡汀娜之前拿着手里的沙漠之鹰。
一枪在手,天下我有。
再也不复之前的唯唯诺诺和卑躬屈膝,沈建南拿着枪,得意洋洋将枪口对准了克劳迪娅·卡汀娜。
“你肯定想不到会有这个结果吧!”
克劳迪娅·卡汀娜站在原地没动,但一双湛蓝的眸子,全是看白痴一样的神色。
这让沈建南感觉到了不对劲。
该不会......
合上保险,取掉弹夹,沈建南有一种再次被人耍了的感觉。
枪里根本就没有装子弹。
“白痴!”
骂了一句,克劳迪娅·卡汀娜一蔑视一笑,直接走出了房间,她回来是不希望沈建南发现她的枪里没子弹,但既然已经被发现,那就无所谓了。
“如果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好了。算是给你额外的酬劳。”
“......”
这特么叫什么事啊!
浓浓的挫败感让沈建南无力坐在床上惆怅抽着烟,那种被人智商上碾压的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