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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媛媛进门来,看见李晋犹豫了一下。李诚倒是很主动的问她:“姐姐有事只管说,李晋都信不过,这家里就没信的过的人了。”这话就说的很重了,李晋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家主,李晋不敢。”这一跪,是为了崔芊芊跪的,这是主母啊。
崔媛媛脸上有点难看,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心里明白李诚这么说的目的。
“妾身的错!白松陵来了,在顺娘那边候着呢。”李诚明白崔媛媛为何犹豫了,白松陵是太子的幕僚,关乎皇储,崔媛媛必须谨慎。
“让他等着,先处理家里的事情。”李诚看起来很随意的挥挥手,白松陵又怎么了?
真不是李诚无情,白睡人家闺女还不给面子。实在是这个年月就是这实际情况,白松陵把女儿送出的时候,就没当人看。要不然就不能送,白嬛是侍妾,是可以转让的。亲爹啊这是,这得多残酷的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所以说,李诚会对白潜夫热情有点,但是对白松陵,热情不起来。这家伙为太子鞠躬尽瘁,亲生闺女都当礼物送出去了。要不是李诚点醒他,鬼知道会是什么下场。还有一点就是,白氏与武氏关系很好。白松陵现在利用这层关系,李诚很不爽。
李诚这个人就这样,你让我不爽,你就别想爽。还有就是白松陵谋求登州别驾的事情,也让李诚很不舒服。他要去登州可以,李诚也支持,但别驾的位置是他该惦记的么?李诚的本意,是让在登州找个闲职安全呆几年。不要被将来的事情牵连。
结果呢?白松陵谋求登州别驾,这是实权位子。你想干什么?继续为太子发光发热?这不是脑子有病么?这与李诚的初衷背道而驰,这怎么忍?李诚本来还寻思,白氏可用来着。
“妾身这就过去。”崔媛媛松了一口气,说着告退下去。李诚看她弯腰的时候,忍不住想一个问题,是凶兆和肚兜之间的对比,似乎肚兜的视觉效果更佳。
“起来吧,叫来的工匠靠谱么?”李诚也就是随意的问一句,但是对李晋来说,这是一项很重要的差事。李家是怎么起家的?李晋可是一路看过来的。
“回家主,外头几个匠人,本都是少府监的大匠。其中一个还是掌固,他的官职是家主给的。家主西去高昌期间,可是有不少人对他动了歪念头。甚至威胁他和家人。不想此人宁死不屈,要不是发现的及时就吊死了。”李晋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
李诚非常的震惊,惊道:“还有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后来怎么处置的?”
李晋赶紧道:“一直没机会汇报这事,是小的疏忽了。后来惊动了阎正监,把这事情捅到了君前。陛下让人彻查,惊的好几个商人投河的投河,上吊的上吊,这才算是护住了此人。”
李诚不用想都猜的到是怎么一回事,死了好几个商人,都是白手套吧。人死了,线索就断了,果然是高明的很。这个匠人出声的低级官员,在李世民那里挂了号,谁还敢动他?
李诚的记xing不错,他亲手推上去的匠人官员,自然是记得的。李诚要的是烧窑的高手,很自然的就记起来了:“是烧出瓷砖的那位卞元么?”
李晋笑道:“回家主的话,正是卞元,这次本没叫他,不想他非要来,还把次子给带来了。”李诚听着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迈步出门,院子里站着一老四壮五个男子,都是皮肤黝黑,为首者身穿九品官服。
“卞元见过少监!”这位低级官员还是以李诚少府监的职位相称,这也是一种态度。就没觉得自己是别人的属下,李诚一直是他的上司。
“我记得你,冶监的大匠,看火控温的手段了得。不过那会你可是精瘦的很,如今真的变圆了许多。”李诚笑着回应,甚至开起玩笑来。
卞元的脸上笑出了花朵,连连作揖道:“全靠少监一力提携,小的才有今日。家人才能得三餐温饱,孙子也有机会进李庄就学。少监大恩,冶监诸匠,无人敢忘。”
对此李诚就是笑了笑,看看身后四人时,卞元赶紧道:“尔等还不来拜见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