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蛊惑道“兄弟们，咱们都是一起杀人放火睡美娇娘的登莱叛军，又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重围的袍泽。
    咱们还经历了海上大冒险，简直如同唐僧般度过了九九八十一难，咱们能够活着走到现在真的不容易，跟着本帅降了大金国，以后本帅还有机会带领大家杀入山东甚至于北直隶。”
    耿仲明带头挥舞拳头大喊道“我们都是生死弟兄，投了大金国算是修成了正果，以后一定跟着大帅打入大明报仇雪恨。”
    一个出海逃跑后丢了两个亲兄弟的叛军小旗官振臂高呼道“我们要报仇雪恨，要带领大金军去寻‘红旗军’晦气。”
    这一声喊得到了共鸣，叛军残兵不恨关宁军以及所有的围剿大军，独独恨没有被朝廷调兵平叛却主动下手，而且又狠又准，一出手就把所有叛军发财梦击碎的黄汉。
    红着眼睛的叛军都在叫嚣“报仇雪恨，报仇雪恨，灭了‘红旗军’，杀光黄汉满门老小……”
    精神再次振作的叛军前进步伐快了许多，有可能是他们的口号声太响，被一队建奴哨探听到了动静摸了过来。
    孔有德真的有些门道，他组织了会女真话和蒙古语的几十人发现山高林密之处都进行喊话，内容是
    登莱参将孔有德、游击耿仲明以下数千人主动来投大金国，如果林中有大金国的弟兄们请出来一个相谈。
    这喊话效果不错，最先听见叛军表白的一队后金军哨探没有露面，但是他们立刻派遣三个兄弟回去报告上官，留下八人继续跟踪监视这几千扬言要归顺的队伍，没有下手搞暗杀和偷袭。
    接下来叛军开始时来运转，建奴在这里驻防的主将牛录额真得到了报告知道兹事体大不敢怠慢，亲自来观察动静。
    他亲耳听到了那一支明军要求投诚后果断安排三个会汉语的马甲现身和叛军交谈，紧接着耿仲明跟随三个马甲来见牛录额真，一番相谈后耿仲明跟着一队建奴去见甲喇额真。
    得知有几千原东江兵从登莱突围主动渡海来投奔大金国，甲喇额真亲自陪着耿仲明直驰盛京见主子。
    与此同时，后金军在附近的驻防人马都展开包围之势纷纷赶往孔有德部周围驻扎。
    牛录额真得到上官指令让孔有德的小三千人就地安营扎寨，大金国会竭尽所能送来粮食和物资争取不让准备投诚的兵丁冻着、饿着。
    盛京城中的红歹是正在布置春耕，建奴也同样面临严重的粮食危机，程度根本不亚于大明。
    因此他们对春耕极度重视，基本上不肯在春天发动大战，许多马甲、步甲都会加入到种田的人群中，当然这些人是种自己家的田地。
    原本有岳托这个脑子好使的贝勒处理户部的诸多事宜，可是他却忽然病到了，据汉人医生诊断岳托居然染上了天花时疫。
    还有一件事也透露出诡异，莽古济格格来报请大汗安排医生，体壮如牛的莽古尔泰被软禁在府邸天天酗酒，他根本没有出门也染上了时疫。
    貌似今年这个春天有些邪气，不仅仅是岳托、莽古尔泰还有不少八旗权贵子弟染病，连幽禁的阿敏这种最不应该被传染时疫的都病入膏肓。
    黄汉去年夏天制定的细菌战计划得到了皇帝认可，今年一月底正式启动，由于“红旗军”体系的管理是整个大明最有效率的地方，因此种牛痘覆盖率纵然达不到百分百也不远矣！
    沈朗仲、马元仪、蒋示吉、叶紫帆等等八个新官上任的医生在去年接到任务之时就有迫不及待一试身手的想法。
    这些医生无一例外是读书人，他们人人痛恨建奴，有机会为国杀敌当然无比珍惜。
    接下来他们就行了大讨论，设想了多种传播途径。但是甭管用什么办法传播病毒，都得把被污染的东西送入建奴控制区才能够有成功的机会。
    蒋示吉、叶紫帆等等八个把面临的困难汇报到黄汉这里时，这位年轻的太师傅哈哈大笑，他表态用不着在这方面动脑筋，他会让建奴争着抢着花银子买病毒带回家。
    得到了全面配合细菌战的最高指示，在旗卫暗中引导下，在四方快运、日月海运的撮合下，一部分跟后金有生意往来的商贾盼来了好日子。
    这很正常，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商贾嗅到了钱的味道，当然会急急忙忙赶到虎穴城。
    本来大明商贾走私物资去后金有三条线路，一条是从张家口直接出关绕过蒙古大草原到达盛京，这条商路太遥远，人吃马嚼所费不知凡几，现如今还面临一个大问题。
    那就是草原上约定成俗不抢商队的规矩屡屡被人打破，究其原因当然是部落之间混战连年，太多败兵失去了约束力，他们只要美酒、粮食全然不管有没有明天。
    也难怪他们，部落被灭了，女人孩子丢了，他们没有了未来自然没有了敬畏，下手抢商队也就理所当然。
    第二条是出山海关经过辽西走廊到达盛京，这条路以前完全没问题，只要买通山海关守卫城门的几个将领，再谈好跟关宁军跟祖家的分成就万事大吉。
    可惜现在辽西走廊的商路根本走不通了。
    有两支冒冒失失的商队买通了山海关守将出关后从此了无音讯，关宁军根本没瞧见这两支商队经过防区，都一致公认是在山海关至宁远段失踪。
    这些商队怎么可能在“红旗军”防区失踪，这里是治安良好的王道乐土。
    只不过这两支商队触犯了伟大的大明法律，公然向敌国走私违禁品还试图用重金腐蚀我大明正直无私的戎边将领。
    因此整个商队被逮捕审判，最后被没收全部货物和现银，全部劳动劳改七年。
    劳教满两年后，如果劳动表现突出可以给家里去信缴纳罚款免去剩下的刑期，免一年刑期价银一百两童叟无欺，缴纳了罚金后走私人员才能够被释放。
    让商贾们自己去权衡是在山里挖煤劳动改造，还是花一百两银子买一年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