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无比的奴酋认为是天佑大金国,给新铸的大炮命名为“天佑助威大将军”。
他没几天就在八旗军外设置新营“乌真超哈”翻译成汉语就是“重兵”,这支军队组成部分绝大多数是俘虏或者主动投降建奴的明军,鸟铳手和炮手都不少。
红歹是任命大汉奸佟养性为总兵官,曹振彦为教官,“乌真超哈”完全模仿明军的炮兵战术和三段击鸟铳排射进行训练。
由于后金军的军纪比较残酷,经过训练的“乌真超哈”战斗力跟同样数量同样装备的明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就是如此,太多被建奴俘虏的明军加入后金军后战斗力暴涨。
历史上吴三桂、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的麾下为大明效力之时总是吃瘪打败仗,总是选择逃跑。
可是认了建奴主子,跟着后金军入关后一个个都变成了建奴的急先锋、马前卒,每一次惨绝人寰的大屠杀都有这些汉奸军参与。
红歹是认为大金国有了大炮和炮兵,大金军的攻坚能力会得到大幅度提升,再也不惧明军坚守城池。
确实如此,自从崇祯四年开始,后金军真的敢打城市攻防战,接下来的大凌河之战明军指挥官张春就是吃了野蛮人也拥有炮火的亏被轰破了车阵导致溃败。
1631年后金铸能够造红夷大炮是明确记载于史册的大事,黄汉当然知道,因此他去年底在京师之时就没闲着。
孙元化当上了封疆大吏登莱巡抚,当然不可能再如以前在工部任职之时亲自参与铸炮。
朝廷优待士大夫,却从来不曾给予技术工优待,那些以前跟着孙元化铸造红夷大炮的大工匠现如今依旧在京师混日子。
黄汉知道京师拥有铸炮、造铳技术的大工匠人数不少,朝廷根本没有过于重视这些人,他动用徐光启的关系直接要了几十户在年关前送来了“虎穴”城。
这些大工匠都经过“旗卫”秘密核查,无一例外都是拥有精湛技艺的大师傅,黄汉把这些人搞到手意味着大明的最高铸炮技术“红旗军”即将拥有。
此一时彼一时,黄汉有了“虎穴”城作为根据地底气足了。
手上有兵,有钱粮,这时不果断开金手指铸炮、造枪、生产玻璃更待何时?
数九寒冬,体系内的工厂都在满负荷开工,在这猫冬的日子里还有工作机会乐坏了升斗小民,如今没有什么技术的劳力在钢铁厂、窑厂都能够拿到一两银子左右的报酬,积极性毋庸置疑。
黄氏出品的钢铁产量节节攀升,质量趋于稳定,管理章程也在与时俱进之中,弹簧钢已经开始少量生产,进行高硬度钻头研发更是屡次失败屡次从头再来。
后金方面跟大明都是采用“失蜡法”也称“熔模法”铸造铁炮,都是用泥模,此法费时费力成品率极低。
黄汉开金手指带领铁匠大师傅采取的工艺是十九世纪美陆军少校托马斯丁·罗德曼发明的钢模空心铸件工艺。
即围绕型芯进行铸炮,再以流水进行冷却,这是一个使炮膛内部先行硬化的方法,原理是外层金属冷却时向内缩拢,向已经硬化的内层继续加压。
这种工艺铸造的炮膛发射药的爆炸力就为炮膛四周的整个厚金属层所吸收,而不是层层向外膨胀。
在明代,已经有铁心铜体铸造大炮的技术记载。
工匠们巧妙地利用铜的熔点一千余度,远低于铁的熔点一千五百度的物理性质,于铁胎冷却后再以泥型铸造法或失腊法制模,并浇铸铜壁。
与先前的铁炮或铜炮相比,此种新型火器不仅管壁较薄、重量较轻、花费较少、而且较耐用。
黄汉开金手指的空心铸件工艺原理也是如此,该方法在明代使用没有难度,铸铁或者铸钢都可以,无非就是个承载容器,起到的作用除了固定炮模外就是散热问题,大工匠们经过试验后很快掌握了这个技术。
内壁搪石英沙的钢模好处是方便整合可以循环利用,大大缩短了铸造周期,节约了成本,不像泥模铸炮那样必须靠时间来等待只能一次性使用的泥模阴干。
钢铁模子的坏处是散热太快,使得生铁液在冷却时存在过冷度较大的问题,铁液中的渗碳体来不及析出,石墨化来不及进行,石墨就已经凝固。
因此铸铁中的渗碳体主要以碳化铁的形式存在,也即是性脆易被炸裂的白口铁。
黄汉早就查过资料,懂得如何使得铁模慢慢散热,办法很简单,把铁模埋在热沙子里在让模具和铸件慢慢的随着热沙子冷却就较好的解决了这个大问题。
掌握的科技不同,后金军花了足半年才能够得到六门可以打响的红夷大炮,“红旗军”体系的铸炮师傅们完成了理论和实践之后,一个月就能够铸造六十门滑膛炮。
在繁忙的工作中,眨眼间春天就远去了,经过几个月的训练,也是由于补充的新兵本来就有一定的基础,“红旗军”的战斗力大幅度提高。
崇祯比较关心“红旗军”,想得知这半年来“红旗军”的人马有没有满员,战斗力已经恢复了多少?
他派遣内官邵希韶来抚宁卫点验驻扎在这里的永平援兵营人马,并且要亲眼看到“红旗军”操练。
黄汉没有隐藏实力,亲自带领五千六百“红旗军”战士接受检阅,将士们衣甲鲜明,忠君报国的口号喊得震天响。
可是细心的邵希韶发现其中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居然占了过半。由于方正化的关系本来太监们就对黄汉有好感,再加上邵希韶得到了一个足一千两银票的大红包,他见到皇帝当然会实话说。
邵希韶回京之时如实奏报,“红旗军”上上下下都有报国之志,可惜成军时日尚短孩子占了大多数,还需要时间磨砺,短期内拉上战场得不偿失。
皇帝得知黄汉用心做事,回到抚宁不到三个月就拥有了足额营兵,他当然知道“红旗军”新兵多、孩子兵不少,认为形成战斗力还有待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