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齐靠在椅子里，与霄夙交换了一个眼神，找了一个借口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屋外面灯火明暗，顾月齐不着痕迹灭了几盏灯，摸着墙根角远远跟在容雁绾身后面。
    两人驻足的地方似乎是一个院子，假山假水的树木古典院子，在这异族之中，倒真的很是罕见。
    顾月齐蜗居在假山处，隐约听见了容雁绾的声音，因着情绪有点激动，声音略大，一些字眼纳入耳里。
    例如羽归、不可能、死心等字眼。
    君凌的声音听得不大清楚，太过平淡没有起伏，似乎对容雁绾的激动情绪视若无睹。
    最后，容雁绾一身怒气走了。
    顾月齐正要绕路离开假山的时候，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作丝毫掩藏，故意为之。
    “逮到了一只偷听的小老鼠。”微凉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的戏谑，目光盯着顾月齐，伸手将人从假山后面拉过来，“不是对我避之不及吗？怎么现在又来偷听了？”
    入夜的南蛮还真的有点冷，顾月齐裹紧披风，跟在君凌身后往回走，“还不是为了容雁绾，就怕你一个失手杀了人，到时候我找哭的地方都没有。”
    君凌听到这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抬手给了顾月齐一个脑崩儿，“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所以，你不用对我这般防备。”
    “妆花了啊！”顾月齐怒瞪那只咸猪手，恨不得把那只手剁了。
    不等君凌说什么，清冽带着火气的声音响起，“你难道不是为了蛊王吗？”
    “蛊王，不只南蛮有。”他自己也可以养，不过是繁琐了一点。
    顾月齐似乎领会了君凌话里的意思，沉默了一下。
    “我要羽归的巫术，你要羽归去古墓，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顾月齐赶紧离君凌三步远，打量着有些和善的人，“可别，我怕到时候被你坑着。”
    见顾月齐这不相信的样子，君凌似惋惜的耸了耸肩膀，越过顾月齐，“以后的日子会更多姿多彩，期待吗？”
    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薄凉。
    “不期待。”
    顾月齐冷冷说了一句，“你要这天下你就去打，干嘛要玩这逗猫似的游戏，有意思吗？”
    “我要这万里江山有用吗？”君凌侧头看着顾月齐，明明暗暗的灯火下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眼里的抵触倒是很真切。
    “呵，你可是帝王。”打死顾月齐，她也不会信这种话。
    “要吞并槿国就赶紧吞并，别做那么蠢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不会知道燕池羽和燕琛远的计划。”
    到底是燕池羽他们将计就计，还是君凌故意设计，她真的一时间不好说。
    但是君凌估计设计要做什么呢？帮槿国剔除那些蛀虫吗？
    怎么可能！
    “我知道。”君凌大大方方承认了。
    “所以，席国发兵，明面上是苏寰挑唆，实际上你是在推波助澜？”
    君凌诚实的点点头。
    顾月齐只觉得有些头大，得知了这一切事情背后的真相，不一定是痛快的，也有可能是压得你喘不过气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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