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争,带来的伤害,太大了,阴阳两隔,妻离子散。
以前征战沙场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看着顾月齐眼里化不开的担忧心疼,叶湑只觉得有些心酸。
其实,君凌也挺好的,至少不会让顾月齐这般担忧。
“感情的事情,说不清的。”秦堇申抱着叶罹坐在一边,看着叶湑忧心忡忡的模样,自然是知道叶湑在想什么。
君凌为顾月齐又当垫背、又挡箭,身受重伤,也没能拦住顾月齐的脚步,而燕池羽呢,只是生死不明四个字,就让顾月齐慌乱了分寸。
可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就算君凌再好,可是顾月齐心里的人只是燕池羽。
叶湑看了一眼秦堇申,垂眸,沉默。
叶罹安安静静缩在秦堇申怀里,望着自己生母的容颜,怯怯说了一句,“我还能在见到娘亲吗?”
叶湑抬起眸子看着小心翼翼的叶罹,遮住眼里薄凉无情,带着一个母亲该有的慈爱,“能,我希望你能强大起来,终有一天能保护她,好吗?”
就算自己的孩子更偏爱顾月齐,叶湑没有半分不悦,反而是一股子如释重负。
她不会是个好母亲,不会像顾月齐那样对孩子有着慈爱柔和,如果叶罹喜欢顾月齐二疏远了自己,这无疑不是最好的选择。
“我一定会好好习武学识,日后一定要保护娘亲,让任何人不能再欺负娘亲!”
稚嫩的声音掷地有声。
秦堇申压着心里的苦涩,看和那张和自己酷似的小脸,慈爱地揉了揉叶罹的脑袋,“好孩子,记得言而有信不可食言。”
叶罹用力地点点头,“嗯呐!”
叶湑似嘲讽的目光落在秦堇申身上,秦堇申已然习惯,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望了一眼叶湑。
到底是隔着一些东西,再无往日亲昵,就算是叶湑的讨好,可终究是没有感情的,显得那么的虚伪。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秦堇申心里没有半分开心,看着叶湑插手朝政,在后宫一手遮天,他没有阻拦,反而是选择了推波助澜。
他想把自己的东西送给叶湑,可是似乎有些为时已晚。
时到今日,他在心里问过自己很多次,如果能从头来过,会不会在做出一样的决定,伤叶湑这么深。
答案是
霄夙杀过的人不少,没有几万,但是也有几千了。
可是像眼前这种堆积成山的尸体,那是第一次看到,给视觉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烈烈寒风随着雪花飘散下来,脚下的土地凹凸不平,干涸的暗红色附着着土地,将土地染成了另一种颜色。
霄夙披着一件厚实的披风,将自己包裹起来,而顾月齐,还是一件素淡的单衣,三千青丝只用木簪挽起。
顾月齐望着无边无际的辽阔,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原来她找寻那么久的身亡之地,尽然是金山。
当初的战争,是槿国和沐国,如今的战争是槿国和席国。
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时间,但是战况都是这么的惨烈。
目及之处,哀鸿遍野。
喜欢腐肉的秃鹰趁着下雪之前出来觅食,几声拉长的鸣叫,随后用尖锐的喙去啄食死去已久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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