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齐睿智缜密，自然知道顾棠这话是什么意思，狐疑看人，“顾家的姑娘不是不能入宫吗？”
    “你身体里也流着一半冯家的血脉。”
    顾月齐哑然，书籍上的字迹看不进去一个字，心头似被石锤重击了一下。
    如若她喜欢的是君凌，顾棠就会用冯家的名义将她送到君凌身边，谁不知道冯家身后站的是顾家。
    顾月齐压下心头复杂的感情，淡着声音问了一句，“父亲，我有些疑问，你以前何为对我不闻不问？”
    顾棠侧头看了一眼人，眼里闪过一丝薄凉之意，“若是连自己都不会保护的人，我护了做什么？”这话薄凉残忍，可以昭示了大家族里的薄凉。
    顾棠说的直白，也不顾会不会伤到顾月齐，换句话说，许是要告诉顾月齐，万事只能靠自己。
    弱肉强食，优胜略汰。
    “你以前若能有如今的一半城府，我也不会如此。”顾棠一路走到如今，手里的鲜血不知沾染了多少，薄凉阴狠，手段铁血，这样一个人，你觉得他会在乎亲情？
    事情挑明说开了，父女两之间的感情没有生疏，反倒越发好了。
    坐了一会儿，顾棠起身朝着楼上走去，顾月齐跟在后面，顾棠磁性阴凉的声音醇厚，“月齐，知道你这名字的意思吗？”
    顾月齐摇摇头，跟上去。
    两人在顶楼停住，顾棠拿出钥匙打开门，端过一盏烛火进去。
    “日月齐辉。”
    顾月齐一愣，顾棠的身影一句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一点明明暗暗的光芒。
    日月齐辉，她从未想过自己名字后的寓意是如此的浓厚。
    顾月齐进去的时候，顾棠已经将屋子里的烛火点燃了，顾月齐随手抽出一本书，一看，又愣住了。
    顾棠折回来，看着封面上的字迹，在看着愣住的人，抬手拍拍人脑袋，“发什么愣呢？”
    “这蛊术……”顾月齐抬起头看着顾棠，眼里的迷茫带着探求。
    顾棠将顾月齐手里的书放回去，“你最好别碰这些东西，了解一下就行了。”
    顾月齐想听的并不是这话，而是，“阿爹，这蛊术和席国落氏皇族有什么关系？”
    顾棠倒是没有想过顾月齐会这么问，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姑娘，欣慰之余有些复杂，不紧不慢说了一句，“连落氏皇族都知道，想来你是接触过了。”
    “嗯。”
    顾棠索性将书递给人，看着低头翻看的人，“落氏皇族原是无忧城后面那片南蛮树林的人，百年前因为些许原因离开了北境，这蛊术，是落氏的先人留下的，你以后遇见落氏皇族的人，能帮就帮吧。”
    顾棠也不打算细说，几句话就打发了顾月齐。
    顾月齐看着上面一个有一个的蛊毒，一时间看得眼花缭乱，这本书，比落疏疏给她的那本还要周全详细。
    “阿爹不是让我别插手天下事吗？”
    顾棠哼笑了一声，“自你踏出无忧城的时候，你就逃不掉了，我拦着又有何用，你的暗桩已经去了宇国了吧。”
    顾月齐摸了摸鼻尖，将书籍放回去，走了一段，又翻出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