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家常,庄立军这才匆匆赶来,看他焦急匆忙的神色就知道他对刘好好的事情有多上心。
刘驰再次在心里满意地点头,刘好好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庄立军和刘驰礼貌地寒暄了几句,一双眼却总往刘好好身上瞅,刘驰也是个识趣的人,简单地和他们说了两句,就不再影响他们夫妻俩说话了。
“好好,怎么了?”刘驰一走,庄立军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也顾不得周围还有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我们到车上说吧。”经过刘驰的开导,刘好好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淡然,虽然气还没有全消,但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恼怒了。
待她心平气和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之后,庄立军气得脸色都变了,一拳砸在椅背上,“这群混蛋!”
那个叫jaes的外国人固然大大咧咧,胡搅蛮缠,让人生厌,但是刘好好当时甩手就走,两人之间实在算不上有什么交集,怎么在那些人口中就成了难听的桃色新闻,他们在传闲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顾虑到这种话传来传去,就算不影响她的前途,也很有可能会影响她的家庭,实在是太过恶毒了。
“我来不是来辩白解释的,就是觉得特别窝火,想和你说一说,刚才一肚子火,幸亏遇到我爸,他劝了我一通,还让我对你好一点,别总把火对着你发。”刘好好已经适应了新的生活,平时在庄立军面前也基本上都是对刘驰直呼其名,但偶尔忘形还是会带出前世的称呼。
“没事没事,有什么火尽管冲着我来。”庄立军是个十足的老婆奴,一直都希望刘好好能任性一点,总觉得刘好好太懂事了,巴不得她能冲他发发火。
“这次没什么其他的火了,留着下次吧。”刘好好半开玩笑道。
“还想有下次?这种事可不能有下次。”她有了开玩笑的心情,他也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事情会这么快解决,我想了想去,应该是爸爸帮的忙。”在来的路上,刘好好已经把前因后果想清楚了。
jaes在这个时候被驱逐出境肯定不会是偶然,庄见明年事已高,平时已经不大管事了,这样的小事还不需要他出手,甚至可能他都没有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只有可能是庄南生默默出了手,不想影响到他们的夫妻感情,所以一直没和他们提这件事。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算是解决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也会随着时间渐渐淡化,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不要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自己生闷气,咱们心情好比什么都重要。”庄立军拍拍她的背,温声安慰道。
“你还来安慰我?你自己不生气?”
“我当然生气,他们往你身上泼脏水,我能不生气吗?”庄立军又生气又无奈,“流言蜚语真的可以杀人,偏偏最可恨的是,这种传言不仅没办法追究那些人的责任,连找到始作俑者都不容易。”
这种流言一般都是经过一层又一层的润色加工,传到最后就越来越离谱,谁也闹不清楚谁是始作俑者。
“换个人恐怕都因为这样的事情闹离婚了,还好你宽宏大量。”刘好好朝他作了个揖。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酸啊?”庄立军捏了捏她的脸,“下次回京城,你要去哪儿,我都陪你去,看看那些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你要是一直陪着我,他们又得说你不放心我了。”
刘好好被他逗得唇角微扬,明知道他说要一直陪着自己的话很可能无法实现,可还是会被他话里话外的维护之情给温暖道,她要的不多,也不可能让他来给自己出这一口恶气,需要的不过是他全心全意的信任、安慰和心疼而已。
她的婚姻能够圆满幸福,不是因为她会经营婚姻,完全是因为她运气好,嫁了一个无条件疼爱她,支持她,包容她的好老公。
“怎么无论怎么做,那些人都有话说啊?”庄立军皱眉道。
她朝他那里靠了靠,觉得无比安心,原本罩在心头的阴霾尽数散去,她终于开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突然跑过来,是不是影响你了?”
“影响我倒不至于,你吓坏小余和黄琪了,他们俩看你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还以为是要来和我闹离婚的呢。”他揽着她的肩膀笑道。
刘好好有些尴尬,“我就是比平时沉默了一些而已,哪里就至于气势汹汹了?”
“你现在比过去笑得更少了,可能你自己都感觉不到,你沉下脸的时候还挺唬人的。”庄立军笑道。
他向来沉默寡言,大家倒是习惯了他的冷面,刘好好过去活跃开朗,脸上永远挂着朝气蓬勃的笑容,现在的她却很少那样笑了。
年龄渐长,地位日高,决定了心态和笑容。
她刚到这个时代的时候,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转变过来,脸上总是不自觉地带着冷峻,如果她不刻意收敛,身上的气场会吓住不少人,那就是因为她曾经做过副市长,久居上位的原因。
而现在的她在这一点上又走回了老路,人家常说高处不胜寒,这一点着实不假,地位越高,就越孤独,肩上的责任也越重,身为市长,一两百万人口的重担都压在她身上,要思考要操心要负责的事情太多了,哪里还笑得出来。
现在她最大的压力就来自于q市的经济,q市的几个国营大厂都是连年亏损,其他的小厂就更不必说了,这给q市的经济压上了沉重的包袱,这些现象在现在是普遍性的问题,但她总想把事情解决得更完美一些。
所以她一连几个月都泡在这些工厂里,不仅走遍了每个厂,连每个车间厂房都一一走过去,不知道开了多少会,看了多少报告,出了多少差,想了多少法子,最后还是不得不决定关掉了好几个亏损厉害,几乎没有出路的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