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方便带来的好处显然是不言而喻的,南省是开放的前沿地带,本来就政策好,现在困扰他们许久的交通问题又得到了解决,越来越多投资者愿意到南省投资,赵兰舟尝到了甜头,没有停下修路的脚步,在省道和国道还没有修好的时候,就开始着手修建南省高速公路,联通省内各个城市。
但是毕竟资金有限,省里咬紧牙关,也只有能力承担城市与城市之间高速公路的费用,如果县区要接入高速公路网,就需要市、县自己承担相应的资金。
高速公路的修建要求比省道、国道要高得多,技术目前还不成熟,在修建过程中会遇到很多的技术性难题,修建的速度会慢许多,可以说是一项投资大,周期长的项目。
刘好好之前一直在纠结,长福县财政咬咬牙拿出这笔钱,接入路网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很多更重要的事情就做不了,两相权衡,她还是遗憾地决定再等等看。
苏华年愿意承担这一部分的费用,无疑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一旦长福县接入高速公路网,来往长福县的商可以免去来回中转之苦,从x市国际机场下了飞机就能直接通过高速公路开到长福县来,这对长福县的投资者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利好。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长福县接入高速公路之后,会给我们长福县带来更多的商,到时候不仅是我们的长福大酒店,还有我们苏氏在长福县投资的各项产业也会得到收益,说起来我们也不亏,不过是我们多方共赢的事,当不得你这一声谢。”苏华年顿了顿,“刘书记,只要你在长福县,长福县的将来会越来越好的,我信你。”
“苏老先生,您太气了,大家都在努力,就算换作别人,我们长福县也会越来越好的。”
“刘书记,您可不要抛下我们离开长福县啊,我只信你。”苏华年心中一惊,小心试探道。
“苏老先生,您真是太抬举我了,就算当初不是我在长福县,而是其他人,也一样能把长福县的工作做好,您看我们市其他几个县也是成就斐然,发展速度一点都不比我们慢,我的压力也很大,是一秒都不敢懈怠啊。”刘好好笑道。
“是你谦虚了,其他几个县现在是拍马也赶不上我们长福县了。”苏华年不无自豪地说,但心里还是有疑虑,刘好好看似平易近人,但是说话向来很谨慎,她说长福县换作别人也能做好,他总觉得意有所指,莫非是有什么风吹草动?
无论他接下来怎么试探,刘好好都是半点口风也不肯露了。
刘好好的确是收到了风声,陈开进找她谈话了,她在长福县的风头很劲,已经把长福县打造成h市的一块招牌,陈开进很赏识她,准备将她调到市里,已经向省里推荐了,如无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调令下来了。
但目前八字还没有一撇,她也不是高调的人,除了庄立军之外,她没有和任何人说,就连赵兰舟那里,都没有主动去打招呼。
但是她调回市里,是一件大事,赵兰舟不可能不知道,果然没多久赵兰舟就主动找上了她,“我不同意你离开长福县。”
赵兰舟很忙,和她也很熟,连套都懒得套,开门见山就是这么一句。
刘好好有些吃惊,心里微微一坠,失落固然是有的,但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可接受的愤怒伤心。
长福县给了她一个大展拳脚的舞台,她对这里也很有感情,长福县的城乡规划还没有实施,太早离开那里的确是有些遗憾的。
赵兰舟见她神色平静,显然是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话,脸上的神色稍缓,“我不是觉得你的工作做得不好,没有提拔的资格,恰恰相反,你做得太好了,如果你离开长福县,有谁能够像你一样,一如既往地把长福县的工作继续推进?你们的规划我看过了,请国外专家做的就是不一样,非常大气,如果你继续推进下去,长福县绝对能成为我们省最耀眼的一张名片。规划讲究的是一个延续性,如果你离开了那里,下一任不按照你的规划做,就是我们都无可奈何,你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刘好好也点头,赵兰舟说的很有道理,她也有这方面的顾虑,“我服从组织安排,我同样舍不得离开长福县。”
“你能想通就好,现在长福县在全国都出了名,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长福县,我也每天都在关注着,总不能让这么轰轰烈烈的开发区最后成了虎头蛇尾吧,你得给我争口气,别让人看了笑话。要走的话,也得等这个地方真正上了轨道才能走。”赵兰舟严肃地说,“你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现在一定要稳住自己,千万不能急功近利。”
如果换做别人说这话,刘好好兴许还要怀疑其中有几分真心,有几分假意敷衍,但这是待她如自己子侄一般的赵兰舟,她知道他这么做的确是都为了工作,为了她好。
“书记,您放心,这个道理我明白的。”
“我也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从在大目村认识你开始,我就知道你和我是同一类人,我们做这份工作,可不只是为了往上爬,和外头那些人以为的高官厚禄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要不然我也不会心甘情愿在这个位子上坐了这么多年,早就上去活动去了。而工资呢,和那些下海经商的人更是完全不能比,至于孩子更不需要我们费心了,我们图什么呢?不就是图那份成就感吗?看着原先一穷二白的地方,一点一点地改变,比亲手养大孩子还让人兴奋。”
这么多年,赵兰舟和刘好好一直互相因为知己,就是因为他们的价值观十分相似,赵兰舟对南省的感情,就像刘好好对长福县一样,是把这个地方当作自己最杰出的作品,甚至是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