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京大的?”众人看着那母女俩的背影连连摇头,“就这素质,也能考上京大?”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过像她们这样的肯定是少数。”
“要是人人都和她们一样,咱们的未来还有什么希望?”
刘好好默默跟在众人身后背着被褥行李下车,并没有过多纠结那对母女的事儿,但是心里却隐隐有了一些猜测,一个普通的县高官千金应该不至于这么嚣张,她的身后恐怕有一个实力强横的家族,否则惯不出她这样的娇脾气。
她长长出了口气,那姑娘如何她懒得多关心,因为肩上的行李实在是重得她快吃不消了,虽然这些东西已经是她精减再精减过了的,但还是不得不带上这么多东西,现在不是有钱就能买到一切的,很多东西只能自备,所以她不得不把什么被褥衣物全都备上,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加在一块儿重得压弯了她的腰背。
她随着人流慢慢往前挪动,突然觉得背上一轻,不由自主地回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你怎么来了?”
“我猜你今天会坐这趟车到,就请了假过来。”庄立军很顺手地将她的行李往自己背上一背,挺拔的腰背完全不受任何影响,“走吧。”
“你怎么进来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那如青松一般笔直的姿态,一身的绿军装在人潮中显得特别扎眼。
“小胡带我进来的。”他偷偷朝她眨了眨眼,“出站口人多,我怕找不着你,就直接上站台了。”
“哦,”她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他当年可是京城的地头蛇,有什么是他搞不定的?连忙不自在地岔开话题,“京大应该也有在车站统一接人的……”
“有,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了,”庄立军点点头,有些失望,“你想和他们一块儿走?”
“嗯,毕竟是集体行动,我一个人搞特殊化不大好。”她加快了步伐赶上他,却发现他已经很自然地慢了下来,迁就着她的步子。
“好,那我也跟车送你到学校。”庄立军的脸微微泛红,小心翼翼地问,“我看也有不少学生都有家属陪同,我和你一块儿去学校,你不介意吧?”
她抿嘴微笑,“家属”两个字让她心中一跳,嘴上却不由自主地说,“当然不介意。”
庄立军的脸上带出了无法掩饰的欢喜,望着她的眼神更加柔和了。
他领着她到了打着京大横幅,下头还摆着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的地方,刘好好却微微一顿,火车上的那个娇娇女和她的母亲也站在前头,看来她还真是京大的学生,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怎么了?”庄立军敏感地察觉到她的不悦,也顺着她的眼神望去,看见那一对表现异于常人的母女,“你们认识?在火车上发生了矛盾?”
“庄立军,你确定你不是什么神算子吗?这也能看出来?”刘好好惊异地看着他,这男人也未免也太敏感细致了吧,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就能推出前因后果,这简直是特异功能嘛,今后别想在他面前保有任何秘密。
她的反应让他觉得好笑,“你忘了我做过侦察员?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都是我们必须具备的,那对母女的打扮不像是南省人,你和她们应该是萍水相逢,之前应该并不认识,她们正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看来是和你坐同一趟车的,能让你脾气这么好的人在见到她们的时候皱眉,显然你们之前有过矛盾。”
“你还真是明察秋毫。”她一脸佩服地说,“她们之前趁我去倒水的时候占了我的位子,我和她们理论了,位子虽然要回来了,但双方都有些不愉快。”
“那就好,你的东西就是你的,可不能让人给占了。”庄立军无条件地站在她这一边,“看他们那个样子就不是好相处的,你看来接站的人也是一脸忍耐。”
他很了解刘好好,她不会因为无谓的事情和人发生争执,能让她说出这么重的话,可见那对母女有多讨人厌。
“同学,你也是京大的吗?”见刘好好和庄立军在横幅下站了一会儿,来接站的年轻人热情地朝他们招了招手,大声地问道。
刘好好连忙快步向前走了几步,递上了录取通知书,“是的,我是法律系的。”
那对母女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见是刘好好都是一脸忿忿,“这种人也能考上京大,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大家都是校友,不要说这种不利团结的话。”本来接待她们的人已经被她们种种奇葩的问题烦得受不了了,听到她们又在阴阳怪气地攻击他人,立刻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那姑娘被噎得满脸通红,要换作在她老家,早就发作了,但好歹知道这是在京城,京大是她必须好好呆上四年的名校,只得把这火又强压了下来。
“你拿着这张小条,到那边坐车,车子可以直接到我们学校的。”接待刘好好的年轻人笑眯眯地递给她一张条子,又好奇地打量了庄立军几眼,才用手半掩住嘴,八卦兮兮地低声问道,“你们怎么得罪那俩人的啊?”
“我在火车上不愿意和她们换座。”刘好好也低声道。
那人笑出声来,换座虽是小事,可要换成他肯定也不愿意和这么一对母女换座,他没有说话,只是朝刘好好竖了竖大拇指,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庄立军若有所思地看着刘好好,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危机感,刘好好太过优秀了,在南省时她的身边难得出现和她同样优秀的男人,他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所以他从来没有想太多,但现在她考入了京大,京大之中卧虎藏龙,尤其是他们这一届的大学生,都是全国各地的佼佼者,她成天和这些优秀的男人相处,万一……
他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多想昭告天下刘好好是他的未婚妻,可他要是真这么做了,她肯定不会高兴,以她那独立的性子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