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是破旧的衣服布料。
坟头里怎么会有衣服布料?逝者安葬都是一把骨灰,哪里还有什么衣服。大伙儿都觉得奇怪,于是几铁锹下去,这才看清了那土里埋着的究竟是什么。
几十分钟后,几辆警车出现在野郊。
陆凌风从车上下来,几名经过的警务人员朝他简单敬礼打招呼。陆凌风对他们一一摆摆手,走到警戒线内,立刻看到不远处有个土坑。
坑不算深,一旁堆积着大片泥土,徐谨言和助理袁雨笙就蹲在上面,从坑里清理上来一块一块人骨。
这时,孙弈博走过来,向他汇报大致情况。
“报案者叫李长青,就住在前面那个村子里,据他所说,今天是他家迁坟的日子,于是他带了一帮人在风水先生指导下来挖坟迁坟。结果他父亲坟墓才挖了一半,就挖到了一块旧衣服。他们都好奇坟墓里怎么会出现人的衣服,于是就接着挖,没两下就挖到一个头骨。给他们吓得不轻,之后他就报案了。”
陆凌风的目光转向距离土坑不到三米处的一堆红砖瓦片上。“那些砖头从哪里来的?”
孙弈博:“噢,那里是李长青母亲的坟墓,那些旧砖原本是修葺坟头用的。这个村一直有个风俗,如果年纪大的女性比丈夫后走,骨灰不能直接入土,而是将骨灰盒或者棺材用砖瓦堆砌成一个临时坟头,三年后才能同丈夫合坟下葬。”
陆凌风点头,“很多地方的确是有这样的风俗,我曾经从老人那里听到过。”接着,他又问:“李长青父亲是什么时候下葬的?”
孙弈博打开手里的一个小本子,翻了两页后道:“五年前,李长青的父亲是五年前下葬的。”
陆凌风不假思索道:“死者很可能是在李长青父亲下葬后被害,接着被凶手埋进去的。这些坟包都很明显,常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坟墓。凶手也不可能蠢到把坟墓看成了土包,于是将死者埋于此地。
我推测他很可能故意选择坟墓来藏尸的。将死者的尸体埋进去别人坟墓里,因为他知道一般人是不会轻易掘开别人坟墓的,这样尸体就不容易被人挖到。只是他忽略了逝者家属会‘迁坟’这一举动。”
“我的天,这个凶手也太变态了吧。”孙弈顿觉头皮有些发麻。
陆凌风露出一个冷笑,继续道:“而且,凶手只可能是在晚上埋尸。这里虽然是野郊,但离村子算不上远。况且这片坟地地势明显比村子低,要是白天在这里掘人家亲人坟墓,村里的人只要抬头往这里瞧一眼,凶手就会暴露。
所以这个凶手很可能是提前踩点,恰巧选中了李长青父亲的坟,然后在深夜将尸体运到这片坟地里来,等村里差不多都熄灯了,开始动手埋尸。由此可见,这个凶手心理素质极高,很可能是个惯犯。”
作者有话要说: 来新案子啦。
不知道大家有木有听过陈奕迅那首《斯德哥尔摩情人》。真的超级喜欢这首歌,于是就打算写这个案子。
感兴趣可以去听一下,我每次听都能把森予和林葳带入进去。哈哈哈。
这几天给好多小天使给我砸雷,实在太感谢了。爱你们。会多多撒糖的。
第61章 囚二
法医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将一副完整的人体骨架从坭坑中清理出来。
陆凌风将后续收尾工作交给了孙弈博,自已则是坐上法医部的车,跟徐谨言等人一起回了市局。警车刚开到市局大门口,一辆黑色轿车抢先开了进去。
陆凌风认得,那是森予的车。
下车后,陆凌风见森予一人从车上下来。
“小林呢?”陆凌风问。
森予有些心不在焉,“很显然,他并没来。”
“我有眼睛,当然看得出来。我只是好奇,平时你们都跟连体的一样,今天怎么没带他一起来?真不像你。”
森予斜睨了他一样:“有什么问题吗?”
陆凌风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往他俩这里来,于是熟练的从外套内侧一处夹层里掏了掏。
森予正有些好奇他在做什么,结果他的手已经从衣服内侧伸了出来,同时,两指间不知何时夹了根烟。陆凌风熟稔地点上,猛吸了两口。接着悠然道:
“没问题,就是连着这么多天没看到他了,怪想的。”
森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解剖室内……
解剖台上赫然摆放着一具骨骸,森予也加入到徐谨言的尸检工作中来。等徒弟袁雨笙将尸骨拍照固定后,徐谨言才正式展开尸检工作。
徐谨言从解剖台上拿起一块人骨,即便是没了皮肉组织,骨头拿在手里依旧很有分量。
“尸骨骨头粗重,盆骨狭小耻骨狭长,初步可判断死者为男性。”
徐谨言挑出长骨,测量了下长度。接着道:“根据长骨的长度可以估算出死者身高大约在170到175厘米之间。”
袁雨笙在一旁认真记录着……
“另外,考虑到埋尸现场的环境,泥土适度以及气候影响,再从骨盆腐败磨损程度可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有五年左右,不超过六年。”
陆凌风道:“应该是五年。挖出死者骨骸的那座坟头的逝者家属,李长青说他家老人是五年前过世的。死者应该是在老人下葬后不久…”陆凌风停下,想了想又接着道:“我估摸着是四天内…在此期间,即便是挖开坟头,由于土坟在老人下葬时就翻新过,短期之内再次翻新,也不会被察觉出什么异常。也就是说,死者应该是五年前的三月二十二到三月二十五号,这段时间左右,被凶手杀害再移尸埋进坟头里去的。这样也就能大致推测出死者死亡的年份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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