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修还用格外露骨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宫冬菱一番,只觉得她容貌普普通通,身材倒还行,就是没长个好面相,入不了自己的眼。
他心想,跟她个废话什么劲,说不定对方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才故意叫住他的,毕竟自己君子容貌风度翩翩,还即将成为高阶炼丹师,不知道多少女修对自己青睐有加。
宫冬菱突然笑了,像是终于恍然大悟一般道:“哦——原来是两次机会都失败了啊,才跑到我这里偷鸡摸狗。”
“你!我不过是第一次的时候手误同时将两株金蚕冰都放进去了,倒是你,连初级炼丹师考核都没过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男修果然被激怒了,他最听不得别人贬低他的炼丹实力,听到就要急。
“没事,反正今天你这高阶炼丹师考核也过不了,等我第二枚丹药炼好了,我们不就平级了吗?一样的。”宫冬菱不动声色地看看20号桌子上徐徐燃烧的那柱香,笑意更浓。
自己桌上那柱香因为处于检测时间已经停了,但20号的却还在计时中。
反正浪费的又不是我的时间,您爱怎么耗怎么耗嘞。
“没考过初阶就直接考中阶,可真好高骛远!只怕有没有这个实力了,”男修阴阳怪气地嗤笑一声,“再怎么缠着我,我也不会喜欢上你这丑脸,别想办法引起我的注意力了,看着怪恶心的。”
宫冬菱一愣,想起是自己易容的原因,又被他的自信即巅峰噎住了,半天才忍着笑道:“行,我能不缠你,你能把金蚕冰还给我吗?”
“还就……”他脱口而出,还没说完就及时刹车,想起来若是自己真还回去,肯定考不上高阶炼丹师了,忙改口,“凭什么听你的,既然到我手上那就是我的了,想要?来抢啊。”
看到他的无赖程度,宫冬菱却毫不生气,一转身,手一挑,不动声色地划走了桌上的一个装满液体材料的小琉璃瓶。
她径直走到男修的面前,空着那只手作势要去抢,趁对方敏捷防卫之时,突然就将液体浇在了金蚕冰之上。
做完这一切,宫冬菱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笑容更加无辜:“哎呀,手滑了。”
男修虽不知道宫冬菱倒了什么上去,但知晓炼丹中最讲究的就是纯粹,材料万万不能被其他东西所污染,要不然那一锅材料就会直接报废。
“你想死?!”他瞪着宫冬菱,咬牙切齿,气的就将那金蚕冰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碾的粉碎。
“啊我倒的可只是水哦,是你自己弄碎的,怎么能怪我呢?”宫冬菱继续杀人诛心,“还有,你的香也快燃尽了,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连材料都没了,当然已经不用再考核了。”
男修差点吐出一口血,张牙舞爪要弄死宫冬菱,但在看见前面来人的一瞬间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川剧变脸般惺惺作态,指着宫冬菱控诉道:“她妨碍我考核,还毁掉了我的材料!”
宫冬菱一回头,看见高阁上几位工作人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而等他们散开,露出最后一人的面貌时,她一惊,竟又是那阴魂不散的牧尘林!
她条件反射地就要低头,但下一秒就克制了自己的动作。
毕竟自己此时易容,摘了斗笠根本看不出原本的容貌,再加上身上这套长袍是白基础款,满大街都是,难道还怕他认出来不成?
怀着这样的心情,宫冬菱也不躲藏,反而迎着几人的目光看去,耸耸肩:“他脚下一边踩着我的材料,还一边控诉我,这合理吗?”
“是她将不明材料泼在……”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牧尘林不耐烦地打断了。
“他就是你们说的有望冲击高阶的炼丹师?”牧尘林脸色沉下来些许,失望之意不言而喻。
说着,牧尘林经过宫冬菱身边时,打量了她片刻,目光停留在了那白袍子两秒钟,见她不过是个生面孔,也没在意,就收回了目光。
“我第一枚高阶丹药已经完成了,第二枚都是因为她的妨碍才会错过时间,若是你们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展现给贵人看。”男修自然发现了牧尘林才是其中地位最高的那个,直接对着他请求道。
其余人脸面也挂不住,再加上高阶炼丹师的确可贵,也想顺水推舟做个人情,说不定以后也能沾上这高阶炼丹师的光,便劝道:
“虽不知他们的争端是谁引起的,但那个女修没有等级,不像是好好炼丹,搞不好是特意来搞事的,不如再让他试一次,再说木先生您那里不是很缺高阶炼丹师吗?”
宫冬菱接着他的话茬就道:
“如果等级是贵协会区别对待丹修的依据,那我觉得丹修们已经没有必要来您这考核了,毕竟过来考核的都是你们看不起的不好好炼丹的丹修,自然比不上这高阶。”
这话引起来了周围一片考核结束的丹修们的侧目,他们大多都是来考低阶中阶的,显然也是被这话内涵到了。
牧尘林过来之前已经在那边听了很长一段对话了,了解前后因果,知道这丹修实力根本没有到此地步,没有半点兴趣。
“够了,分会管事不该是这个素质,而且我这边再怎么缺人手,也不用一个会因为手误放入两枚材料的丹修,你们忙,我自己随意去看看了。”
他这话简直是在那管事和男丹修脸上扇巴掌,气氛一度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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