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冬菱和谢瑜二人,一开始的本子啊,本是两女争一男的姐妹反目成仇剧情。那一男呢,正是不周山的堕妖佛莲姬羽然。
总归是年轻人,感情说变就变,姬羽然和宫冬菱青梅竹马,可宫冬菱消失在极北之地后,姬羽然又去勾搭了长相酷似白月光的谢瑜,将她当成宫冬菱的替身,谁知道宫冬菱中途竟是又回来了!”
说书先生话音一顿。
这是著名修仙界狗血话本子中常见情节,虽然修士们各个满嘴高大上的道义,但其实上私底下也喜欢看这些有的没的同人狗血本子,虽然不知道说书先生故事中的真实性,但还是被挑起了兴趣。
“两人就为了争那莲妖打起来了?”有人猜测,而更多人则是不满地催促,示意先生接着讲下去。
“等宫冬菱回来了,发现自己的位置被取代,一开始自然生气,处处打压针对谢瑜,但相处之下,竟是逐渐生起了些怜惜。她将受鞭刑的谢瑜从山洞里捞出来,本想欣赏她的狼狈,但是竟然情不自禁,在自己的处所就把谢瑜……”
他的声音猛然拖长,半天不说出之后的话。
听客们皆是一拍桌子:“把她怎么了?办了?”
“的伤口包扎了。”终于吐出来了,座下却是嘘声一片。
“诶急什么,不是还没睡到吗,师姐妹之间你来我往,没想到最后竟是坠入爱河,更是在若虚幻境之中定情,这回是真睡了对方,甚至有留影像为证!”
此话一出,南斗仙君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眼中放出了几道精光盯向谢瑜,摘下斗笠的脸上写满了“野啊”。
谢瑜也不由嗤笑一声,自己在不周山时,弟子们流传的还是那晚她们睡一个床的事,当时也是说有留影像为证,可传了半天连留影像的影子都没有,只是人云亦云,怎么随着谣言的传播,竟是连床都省了,直接简化成她们睡了?
不用她出声,下面的修士们就纷纷道:
“真的吗?我不信,除非把留影像也给我看看。”
“不瞒你们说,虽然我清心寡欲,超脱红尘之外,但是我有个朋友也想看那留影像。”
……
说书先生信誓旦旦:“在下没有造谣,那可是她们两人自己开的直播,整个不周山都知道。”
宫冬菱可能没想到当初为了避免谣言才选择的直播,结果却亲手造就了另一种绯闻的流传。
“再接着睡了开始说,那谢瑜和宫冬菱定情以后,自然是要找许若真同意她们在一起。众人皆知许若真标榜高风亮节,最是传统顽固,不允许自己的门下有一丁点有伤道德风化的事。
许若真便棒打鸳鸯,甚至将宫冬菱关起来,不让两人相见,哪知道她们最后竟是策划了私奔来逃脱许若真的控制,许若真恼羞成怒,便是说什么也要将两人抓回来……”
众人皆道:“真人这个老顽固!不懂其中乐趣!”
“这是真的吗?”南斗仙君饶有兴趣,明显是看出了她们二人间的猫腻,才会特意这般去问。
“仙君都看出来了,那还问什么呢?”谢瑜声音淡淡的,似乎没有因为这说书先生的故事而生气。
若是她有意去澄清,当时在不周山就不会任流言滋长了。
她当时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对宫冬菱滋生了别样的想法,就当她每每听到这些话时,心里便会浮起一阵能跟师姐相提并论的满足感。
而且这种流言风越大,就越会压制宫冬菱姬羽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说法。
所以……让他们说说又如何?
总有一天,这样的传闻会飘进师姐的耳中,不知她会是何种心情呢,谢瑜用手背撑住下巴,歪着头远远看向宫冬菱离开的地方。
谢瑜很期待到时候,那全世界都知道她们是一对,只有师姐不知道的场面。
……
宫冬菱当然对这些一无所知,她小心谨慎地走到了炼丹师协会分会馆的殿内。
推门进去,却发现里面豁然开朗,似乎用了某种折叠空间的法阵,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大了很多,像是能同时容纳几千人。
更另宫冬菱大开眼界的是,这里在大堂内整整齐齐放了许多炼丹炉,修士们零零散散分布在炼丹炉之前,似乎已经在考核中了。
没有人将目光放在她身上,让刻意隐藏自己身份的宫冬菱放松了些。
她摘下斗笠放入储物戒之中,扬起头,这面容早已是被南斗仙君的易容术改变过了,没有从前的容貌出挑,普普通通,倒是更能隐藏些存在感。
远远竖着个高阁,里面似乎坐了几个身着统一炼丹师协会金滚边白袍制服的管事人员,正在用面前的法阵观察监视每个考核中的炼丹师的所作所为。
就在她踏入殿中的这一刻,头上的板子上就出现了16号的数字,只见一道金光流星般从那板上闪烁下来,径直落入她的手中。
宫冬菱一摊开掌心,只见手上出现了一个16的号码牌,看来她需要在这些炼丹炉中找到16号,参与考核。
因为这号码在这么多炼丹炉中实在是靠前,她从正门处开始,没走几步,就已经看见了自己的炼丹炉。
外表看着虽远远不比南斗仙君处的高级炼丹炉,但至少比她最初那个连器魂都没成型的装饰用小破炉要强上不少。
就在宫冬菱观察面前的设备开始,一个操作台缓缓升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