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曹焕跳下树来,不自觉地紧抓住谭北海衣角,次次事件下来,他心理上已经对那四个人产生了一定的恐惧,看不清脸,但是身形、动作都很熟悉,是那四人中的两人。
余了在此时站起了身,从断碑后走了出去,她一手扶着碑沿四处张望了会儿,而后小心翼翼地准备慢慢往前移动。然而就在她半个手掌刚离开断碑时,她往前迈的脚步忽然刹车,似乎是余光看到了什么,只见她一下侧过身,向着曹焕两人所在方向大跨步走了过来。
她这是看到我们了?!她是怎么看到的!
曹焕压低声音惊讶道,小步快速往后退,他起身有些急了,后脚没踩稳,脚底的砖石移动了位置,要不是谭北海挡了一下,他能直接从高地后仰着滚下去。
她眼睛没往我们这里看,但要是继续这么走过来的话
谭北海话音刚落,余了已经近在眼前了,不用抬头都能看见他们。她看起来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甚至在看到他们两人时条件反射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待看清石堆上站着的是谁后,她不太耐烦地啧了一声,加快脚步绕过两人往后面而去。
既然已经被发现,也就没有躲着的意义了,这石堆凹凸不平的尖角站得曹焕脚底板疼,他三两步跳下高地,追着余了过去。前方的余了快步来到一处破碎的墙壁前,伸手一把从后抓出来了一个一脸慌张的人。余了没理那个被他拉出来的人,直接冲着墙壁里面压低声音问道: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来了多少人,是不是跟着刚进去的那辆车上来的?人全部上来了还是没上来,没上来的叫他们都赶紧退回去,你们跟上来的那条路上埋有地感线圈*,等他们打开开关通了电,车开过去会引爆炸弹的,你们被骗了!
什么地感线圈?什么炸弹?你说清楚点!
曹焕听到这声音就头皮发麻,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跑过去一看,果然墙壁后面的是莫达拉。
说再清楚大家都没命。
莫达拉盯着余了的眼睛,握紧了拳头,他咬了咬后槽牙,抓过杨百练的胳膊道:
你回车里去,通知他们都返回,别上来。
杨百练手脚发软,摁着头顶的帽子飞一样地往回跑。这边莫达拉满头是汗,他看看面前的三人,最终目光落在曹焕身上。
我上次跟你说过,你之前去做的画像有结果了是不是?莫达拉抹了把脸,从墙壁后边走出来,他抓住曹焕的肩膀半靠着他站在那儿,眼睛小的那个,道上叫辉仔,刀疤脸叫阿涛,总是戴着墨镜的叫大齐,还有阿波,你已经知道了的。我们查到他们有不少案底,但都是作为小喽啰被抓进来的,拘留几天就得放的那种,单独看没什么不对,但全找出来放在一起,就非常诡异了。他们涉及的每一个案件,都是我们临门一脚没能彻底解决的,而且这些案件细看的话,跟我们联合缉毒一直在办的大案有不是那么明显,却息息相关的部分存在。实在是过于巧合了,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四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真正的高层。昨天接到线报,发现其中两人总在这附近活动,于是当晚我们就出动,过来盯人,一直到跟着他们的车来这里为止。
莫达拉不太有力气地朝余了扬了扬下巴,示意该轮到她说了。
明显的陷阱,你们的线报一定有问题,这里之前可能有过什么,但是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什么都没有,全部搬空了,过来就是送死。
余了说话的时候,总朝着侧方张望,漫不经心地回答着莫达拉的话。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现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能带你回去局里你去哪儿!
未等莫达拉把话说完,余了拔腿就往她一直观察的方向跑去。曹焕紧随其后,前方拐角树荫下,一个高大的身影逐渐显现,是阿波。曹焕再刹车已经来不及了,阿波注意到了背后的响动,转过了头。余了则完全不减速,她一脚踩上树干,用力一蹬,直接勾住阿波的脖颈将他锁喉掀翻。阿波脑袋着了地,看得人跟着疼,他怒吼一声,一肘子就要向后砸来。
曹焕适时将余了拉开,让她避过了这功力深厚的一肘子,就那铁锤一般的胳膊,估计能把余了肋骨砸碎了。阿波撑着地要起来,曹焕眼疾手快地一脚踩住他膝弯,强迫他再次跪倒了下去。阿波明显是气急了,鼻子里呼呼喘气,他躺着翻了个身,抬脚往曹焕身上踢去。谭北海赶来及时,双手抱住阿波踢过来的腿,直接给他往一边折了过去。阿波痛苦地嗷叫一声,发疯似地挣扎了起来。莫达拉赶忙甩出手铐,将阿波两手给铐在了一起,省得他再发作。余了见机大跨步跑来,双手抓住手铐中间的链条,力气极大地硬是把跟座大山似的阿波拖进了边上的三层建筑物中。
阿波疯狂踢动着,莫达拉、谭北海和曹焕三人用尽了全力才勉强控制住他。余了趁着阿波无法动弹,上下翻着他衣服上的各个口袋,不知是寻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
钥匙,前面那个带锁的小房子里有启动炸弹的开关。
哦,这货是去摁炸弹开关的!啧,怎么个事,杨百练特么在干什么,叫他去通知他是耳聋没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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