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曹焕也想换个亲密点的叫法唤谭北海,他盘腿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看看边上不动如山盯着电视的谭北海,他爬了过去,让谭北海自己选。结果谭北海跟定住了似的,一句话不肯说。曹焕想不出来,急得直磨牙,余光瞥见谭北海看他,他立刻转头瞪回去,谁知谭北海动作更快,立马躲过了,继续盯着电视。
你不发表意见,那我可就随便叫了。
曹焕终于是想到了个称呼,奸诈地笑了笑,他一边说,一边凑过去往谭北海怀里钻,眨了几下眼睛,叫道,哥。
谭北海仍是跟座佛像似地坐着,眼睛都忘了眨,可绯红的脖子及还在继续往脸上窜的血色出卖了他。曹焕知道自己这是抓住要点了,连叫了好几声哥。
谭北海突然起身,曹焕失了支撑,差点摔下沙发,只见谭北海僵硬地往自己卧室走,途中还踢到了茶几和墙角,直到到了曹焕该睡觉的时间,他才再次从房间里出来。
第六十六话
顾莺歌的半边脸又红又肿,曹焕不禁轻咳了声,不太好意思面对,他当时只顾着还击,没控制住劲儿,下手确实重了,这会儿面对面,他尴尬得两手漫无目的地摸着口袋,愣是什么东西也没摸出来。一簇碎发从顾莺歌耳边掉落,打斗中,她原本利落的丸子头散落了下来,如今显得凌乱不堪。谭北海最先动作,上前一脚将匕首踢进了沙发底下,他眼尖地发现曹焕衣服上有划痕,担心地跑来检查曹焕的伤势。
没伤着我,没事的。
听到声音,顾莺歌抖了一下,眼神是曹焕从未见过的惊恐,她似乎有些站立不住,颤抖着摸到了最近的椅背,脱力般跌坐其上。刚才她站着的地方正好挡住了后边饮水机桌,曹焕眯眼仔细观察了下,地上躺着一副迷彩花纹的夜视镜,左侧的镜片摔出了细长的裂纹。
呜
一声轻微的呜咽从顾莺歌嘴里发出,她似乎再也忍受不住,一手撑住额头,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圆桌面上,瞬间积成了两汪水迹,好一段时间,接待室里都是她的啜泣声。
你怎么进来的?你刚是不是把外面玻璃自动门砸了?
等顾莺歌自我缓解的间隙中,曹焕拉住谭北海的手,一边观察他是否受伤,一边小声问道。
我给你发了信息,你很久没回复,电话也不接,我只好打电话问余了,她说这儿突然停电了,我觉得不太对劲,怕你出事,但我又打不开自动门,只好拿车里的灭火器砸了。
谭北海的手背指骨上一片红,想必是急了,用手砸过玻璃,看得曹焕十分不舍,他抬手轻轻摸了摸,又伸手绕到谭北海背后拍了拍,以示安慰。顾莺歌哭了好久,泪液甚至沿着桌缘滴落在地,直到余了进了门,她才有了点反应,抬头看了眼,很快再次低下头去。
你去哪儿了?
曹焕很无奈,看着余了晃悠晃悠地走进来,往沙发上一坐,大爷似地两脚朝茶几上一搁。
找电箱,余了指了指顾莺歌背影,打了个哈欠道,她把总闸拉了。交代了吗?
曹焕看了眼还处于极度绝望中的顾莺歌,向余了耸耸肩,现在顾莺歌这个状态,根本连问都没法问。
对不起
忽然,顾莺歌小声说了句什么,曹焕没听清,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将椅子拉到顾莺歌身边不远处,也坐了下来。
你说什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
顾莺歌每说一句话都要大喘一口气,仿佛临死之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曹焕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她也只是握着杯子,半天没喝下去一口。
是对不起差点让我们中毒,还是对不起差点弄死我?
余了拖着脚步走了过来,随手拉了张椅子在顾莺歌面前坐下,与她面对面。她虽语调缓慢,音调不高,却压迫力极强,骇得顾莺歌睁大了眼睛,不自觉地向后仰。
不、不是、我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不知道那天你会吃头孢,否则我不会、不会往给你的醋里放十滴水!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什么东西?
余了这话是面向曹焕说的,曹焕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她算是大半个外国人,不知道十滴水是为何物。眼看顾莺歌后仰着要栽到地上去了,曹焕上前一步摁住余了的肩膀,不让她再往前倾,解释道:
十滴水是种防暑药,深棕色,和醋很像,里面含有酒精。
余了点点头,迅速拿出手机搜索了起来,看起来暂时对审问顾莺歌失去了兴趣。
莺歌,疾控中心的那个案子,委托书是你故意拿掉的,对吗?
顾莺歌咬紧了下唇,一边掉眼泪,一边点了下头。
那今早管茕叫我去病理实验室拿切片,也是你设计好的?
顾莺歌没点头也没摇头,只绞着手指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曹焕这句话问出,顾莺歌全身僵住了,她手指用力得发红,眼睛长时间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曹焕能等,而另一边查完十滴水的余了不耐烦了,她又逼近了顾莺歌,曲起手指在圆桌上敲了几下以示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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