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们的项目快要检录了,得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谭北海和曹焕回应,打头阵拉着赵祁与欧思阳就快步逃离了小餐厅。
这么一来,案发当天没有拍到赵祁和郑盛就有了解释,他们有可能是走的消防通道。曹焕单手支着下巴,目送潘秦楚他们三人这一连串无法让人不生疑的表现,半晌,他戳了戳谭北海道,潘秦楚和欧思阳星期一的时候来中心找过我。
怎么说?
问赵祁的结果,我没给,发生了一点小插曲。总之,从那时候起,他们几个的表现就都挺奇怪的,其中一定有什么隐瞒着没讲出来。
你似乎是有了什么大致的结论?
不好说结论,只是猜测,一个比较夸张的想法。
比如?
比如他们三个其实是在保护谁,现在我们掌握的赵祁作为受害者的证据太弱了,并且至今我们都不知道检材上的血迹究竟是属于谁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认领,看来很有必要把它跟一班的所有人进行比对。
我觉得可以。
曹焕直起身,挑眉看向谭北海,谭北这回答也过于不走心了,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哪是说全比对就能全比对的,人家长不得第一个闹起来,搞不好能把整个鉴定中心都给掀翻了。
我就随便一说哈,除去赵祁,一班还有四十几个人,一个人费用1200,毛估估就得接近五万,我可是深受你们这些系统里的迫害,抠得不行,就比如莫达拉他们公安局,至今还欠着三千多块钱没给。而且我们要是催得急了,说不定到时候还要去司法厅投诉我们乱收费,冤枉啊,价是物价局定的,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得赚钱啊,又不是慈善组织,再说了,这年头,慈善组织都比我们赚钱。
那个,检察官们,是不是结束了啊?
曹焕噼里啪啦抒发了一通,这才想起来还有个萧主任在,还好刚才他说话声音小,没让萧主任听去。
嗯,对,我们先回去了,提前祝你们运动会圆满成功。
萧主任听谭北海这么说,才敢站起身转过来。
我送你们到门口吧。
那麻烦萧主任了。
坐着时不觉得,曹焕上了车,窝进皮椅中后,才后知后觉那小餐厅里的木头小板凳是真的硬实,坐了几个小时浑身疼,好多年不发作的旧伤似乎隐隐有要冒头的趋势。曹焕看了眼时间,这次问询都是一批批来的,确实速度明显提升,现在才两点半而已。
你回检察院?
对,还要继续去排查案发时段在长柳苑工地停过的车。
哦,你说有没有可能,真正的案发现场其实是在那个消防通道里?
公安局送上来的案卷中,有赵祁指出的长柳苑工地案发地点的调查记录,那一块很少有人,因此现场保存完好,没有遭到破坏。挣扎痕迹明显,且提取到了郑盛的指纹及精斑残留。可以确定案发现场是没有问题的。
也就是说,现在的问题是受害者身份不明?
这个也不是现阶段最重要的,已经过去两周了,受害者身上能指认郑盛的证据应该已经没有了,我们现在缺少的其实是决定性证据,能确定郑盛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谭北海的话,谭北海照样是看了眼来电显示就扔给了曹焕接。曹焕拿过来一看,还是南珊打来的,他接通了电话。
谭科,我起诉书写好发您邮箱了,您看下吧,哎这也太急了,怎么下周一就开庭啊。
哪个案子?
那个郑盛的未成年猥亵案啊。
什么?!
谭北海的语气明显惊吓到了电话那头的南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地继续说下去。
昨、昨天检委会送来的起诉决定,催着我把案卷交给市中级人民法院,我要联系您,他们说您知道的谭科,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谭北海没有说话,曹焕都能感觉到南珊在电话那边瑟瑟发抖了,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要不是通话时间还在增加,曹焕会以为电话已经断了。
南珊,这个案子你带头,跟其他几个一起整理下现有的证据,上庭的时候尽量拖时间,如若下了判决,准备好抗诉。总之记住一点,争取时间。这几天好好再看下细枝末节的地方,别遗漏了,更进一步的证据可以先不用查了,星期一准时出庭。
哎?啊、好、好,那、谭科再见。
南珊忙不迭挂掉了电话,手机屏幕过了几秒,自己暗了下去。谭北海开着车缓缓在路边停了下来,他捶打了一下方向盘,显然对这件事非常生气。曹焕没敢说话,默默把手机放回前座的中央扶手上,屏住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谭北海周身那种低气压才渐渐散去,他转头看了眼曹焕,像是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发动了汽车。
我帮你筛查车辆吧?南珊他们要准备开庭,你人手应该不够用吧。
你怎么知道我刚想问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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