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一整天连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吃饭不喝水,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有一回暴雨天的时候,我们晚上回来,就看到陈哥搬了一把单人沙发,坐在雨里面淋雨。他手里转着一把短刀,一边淋雨一边玩刀。那个场景当时把王哥也给吓着了,说大半夜的看到个人影在雷电乍起的光影处,雷电一起,轰隆一声,轮廓光就一闪一闪的,很瘆人,手里还转着刀,像个地狱里蹦出来的索命鬼。”
小树苗想象了一下当时那种电闪雷鸣的暴雨夜的画面,有个阴森森的鬼影在你家门口一动不动,闪电一起,刀子雪白的刀锋也跟着亮瞎你的眼睛。
这个画面岂是“瘆人”两个字能形容的。
陈俊在那里转刀的时候,心里不会想着怎么削她吧?先削皮,还是先抽筋?一刀一刀来,还是一次性往死里捅?
小树苗只要一想陈俊那个面无表情的黑漆漆的眼神,鸡皮疙瘩就一阵。
她拍了拍胸口,赶紧定了定神。
她又把屏幕递过去:是,确实挺瘆人。后来怎么样了?
宠物小弟叹息一口气,又说。
“……反正,这样的状态就持续了很久。我们散出去的小弟一直没找到人——连个方向也没有,也没有任何线索,大海里捞一根针,人哪儿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到的?——后来啊,王哥也不再抱有希望了,其他人也都觉得可能是找不到了。再说,找回来了又有什么用,她本来就是逃走的,可能……也不想跟我们待在一块儿了吧。就算找回来,她心里也是不乐意的。”
小树苗敲字:嗯,的确,强扭的瓜不甜嘛。后来呢?
宠物小弟有点惊讶。他没有料到这个姑娘接收消息的速度这么快,反馈也这么快。
他都还沉浸在刚才的那种惆怅的情绪中没有回过神来,这个姑娘就已经理性地询问后续了。
他想了想,又说。
“后来还能有什么办法?一边发展业务,一边继续打探消息呗,业务倒是发展越来越好了,但人还是没有消息。王哥私底下和我说,不要跟陈哥说‘人肯定找不到了’这种话,多少给陈哥留一点希望的念想。所以,我们这些小弟虽然不抱什么想法了,但还是例行公事,隔段时间都派人出去找一找。这么久下来,也收到了不少假消息。”
小树苗:假消息?
“就是那些小弟们提供了错误的情报,可能看到的只是‘类似’、‘相似’的人,等订了机票跨越了大半个中国,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到了那里,发现只是个路人甲乙。几次下来我们都麻痹了,商量着让那些看见过大嫂的小弟们过去一趟,把人带回来就行。但陈哥却一定要自己亲自去,哪怕知道希望很渺茫,90%可能又是一个假情报,但他每一次只要收到情报,都会推掉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亲自跑一趟。”
“我们去找过人的地方,有沿海繁华都市,有大西北,有东三省,有少数民族驻扎区,还有靠边境的危险的军事区。半年下来,我们跑了十几个省份了,还去过不少弯弯绕绕、连车都不通的山坳坳——那回不知道是哪个坑货,给情报说大嫂可能被拐卖进山区做童养媳妇了,急得大哥整个人都炸了——我印象特深刻,因为我也跟着去了,当时那个村子位置很险要,在高山上,进出只有一条索道,得滑过去,要是手一松,可能就掉进悬崖了。王哥恐高,没敢滑,那时是我跟着大哥进去的。”
小树苗还不知道这中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再者,陈俊就有这么见不得她给别人当媳妇么。
宠物小弟还在回忆当时的惊险一夜。
“……我们进了村子之后,才发现没有信号,联系不上外面的王哥和其他小弟了,村子里的人又特别排外,好像是见到村外人就喊打喊追。我们弄清楚了那个情报是假的,失望之余打算离开村子,正好被一个村里人发现了,很多人追我们。他们人多势众,最后我们被追得没办法,又挨了不少棍棒伤,只能躲在牛棚里过了一夜。”
宠物小弟想到什么,轻笑:“你都不知道那回我陈哥多狼狈。当时,陈哥头上顶着鸟粪,却还不忘记威胁我,让我不许把这件事说给其他小弟们听。”яΘǔяΘǔщǔ.ìňfΘ(rourouwu.info)
小树苗听到这里,也忍俊不禁。
“……所以,我家陈哥其实是个特别要面子的人啊。一身硬骨,不畏惧流血,但不肯弯腰。”说到这里,宠物小弟轻轻叹息,好似也有点悲伤。“但是,为了能找到‘那个人’,他不知道求过多少人。”
“所以,也不是真的不肯弯腰,只是看……为了谁吧。”
小树苗听到这里,忽然心底有一丝心酸。
一身硬骨却为情柔软的男人/综艺的剪辑
小树苗听到这里,忽然心底有一丝心酸。
她又问:后来呢?
宠物小弟:“后来……故事发展还挺玄妙的。后来我们发现,这个村子竟然还真是跟人口贩子有勾结,因为那里的人太穷娶不上媳妇,村子里一大半的媳妇都是从外面拐进来的,这也是为什么那里的村民一看到外来人,就如此团结排外,最后,我们自己虽然没找到我们想要找的那个人,但警方却查抄了这个村子,拯救了不少妇女。这事儿还上新闻了呢。”
小树苗:靠,这种经历,写出来,都够一本环游中国记的。
陈俊都不用发展业务了,直接做个奇异经历博主,脸又长这么好看,还愁没有粉丝买书吗。
宠物小弟轻笑一声,笑完了,又把思绪从往事之中抽出来。
“……总之,人一直在找,但一直没找到,在不同城市之间奔波已经成为我们生活的常态了。今天下飞机可能热得要穿短袖,明天下了火车,没准就漫天飘雪,围着围巾抖脚取暖了。我曾经一度觉得,这样找人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大部分都是假消息,不管怎么充满期待地启程,最后总要失望疲惫地回来,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不知有多少个晚上,陈哥都是在颠簸的长途车上、飞机上睡着的,有时候行程很赶,就在机场盖着衣服睡。我劝陈哥,这些事让小弟们去做就行了。但王彭哥告诉我,这已经是陈哥的一种生活方式了,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他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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