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风青这会儿吸完血虽然身上的红痕褪了,但总觉得缺了那么点东西,兴致缺缺的窝在霍承曜怀里,“我也觉得我生病了,早上起床突然觉得全身都疼,直到方才吸了您一口才好。”
他闷闷说着,小短腿踢腾了一下。
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目光停留在路玠身上。
这个人看起来真好吃。
刚吸完血的小团子嫩嘟嘟的唇上粘着血液,粉色的唇被染红,就连雪白的牙齿也是红的,望着不远处人像只嗜血的小魔兽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被他看的人触及到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睛,藏在袖袍中的手成拳微微发抖。
霍承曜将段风青小细胳膊拿过来为其探脉。
很奇怪,脉象是正常的,“除了全身疼可还有别的不舒服?”
段风青变成了一颗龙蛋,而且也不再是人形,吸血才能维持正常就可能是后遗症。
霍承曜觉得,他现在与段风青之间的关系类似于主人跟宠物之间,在段风青还是龙蛋的时候他就用自己精血喂养进行了认主仪式,所以现在段风青才会这样依赖他。
方才认错人又跑回到他怀中的举动深深取悦了他。
这么一想,他觉得这也挺好,段风青需要他,他就能永久的将人豢养在身边变成自己的。
段风青倒不知他心中所想,“没有别的不舒服了,但是爹......”
怀里的小团子仰起头来,眼睛晶晶亮亮,十分认真,“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没别的,他爹的血还挺能解燃眉之急的。
能套近乎得使劲套近乎,毕竟下次发作还需要不是?
霍承曜一愣,没想到他养的小团子会说出这种话,心里某个角落融化了一点,如同春雪遇暖阳。
五百多年的人生中除了修炼别无他物,唯一喜欢的璃玉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垃圾,他似乎也习惯了,依旧往上贴着,心甘情愿着。
从未有人对他说过需要他的话。
但也只是感动了一瞬,如果忽略掉段风青唇角的血迹煽情的效果会更好,只是怎么瞅怎么觉得自己养了只吸血鬼。
霍承曜没说话,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将他的小脚丫抬起,施一道净水术,仔仔细细擦干净了上面的泥巴,又招了泖儿过来。
泖儿上前十分有眼色的给段风青套鞋子,只不过她手上的鞋子早一步被她们宗主拿了过去。
她们宗主一手托着那只白嫩的小脚丫,一手套鞋子,尽管动作不怎么熟练,但还是给穿上了。
泖儿像见鬼一般怔在原地很久没回神。
段风青变大了点,对旁人的情绪感知也准确了些。
其实他全程是有点忐忑的,思考着为什么他这便宜爹沉着脸一言不发,难不成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啦?
万幸帮他穿好鞋后便宜爹开口了,“去玩吧,不准乱跑。”
突然间解放的段风青从霍承曜怀里蹦起来,“那爹,我走啦!”
说罢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门,泖儿也急忙追了出去。
霍承曜将目光放在对面蒲团盘坐着的少年身上。
少年一袭白衣,身躯笔直挺拔似窗外竹枝,郁郁葱葱的背景下美的堪可如画。
他没说话,路玠也未开口,垂眉低眼的坐着,没有任何多余的眼神。
半晌还是霍承曜开口,“方才那是我已故朋友之子,我那朋友半年前出了意外,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仅剩一具尸体,后来在他的腹中发现一个还活着的胎儿,就将其救了下来。”
修士算半个神仙,很多秘术都能让肉体凡胎起死回生,实际上这并不稀奇。
路玠听的很认真,脸上并无不耐之色,却也并无特别表情,“宗主心怀慈悲,如此您的那位朋友若在天有灵便可安心了。”
霍承曜盯着面前这张脸看了许久,摸摸下巴笑,“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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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被圈在静水阁段风青觉得无聊透顶。
以前他只有五岁,走快些都不太稳当,现在已经有七岁了,静水阁休想拦住他!
铜镜中的人眉目缱绻曼丽,小狐狸似的眼睛微微上翘,五官已经初具风华。
这就是传闻中的美的要命吗?
段风青提着一口气凑到铜镜前又泄了气。
差点味道。
他不想要这种美,他想要那种看起来很凌厉很霸气的美,比如昨日在静心阁那位闻起来很可口的弟子。
想到这里,舌尖抵住上腭,他牙齿有些痒。
想什么来什么,就在此时那股若有若无的清凉气息又飘进了他的鼻尖。
不知为何,这股气息比任何他喜爱的糕点灵果对他的诱惑力都大,甚至在它的面前他爹的木属性血液都不值一提,段风青只要闻到就本能就控制着他去寻找,想吃进嘴巴。
七岁小孩子的心性还不稳,定力也不大,自然就抵挡不了这种诱惑。
段风青左顾右盼,趁侍女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了静水阁。
这一路七拐八拐来到了水境。
段风青:“........”
望着眼前茫茫的湖水他有点懵逼,分外疑惑,难不成这水境中的灵宠也有这种气,为什么以前他是一颗蛋的时候却没能感知呢?
岸边小树林中有两只独角兽,一公一母,公的正在给母的舔毛,它们亲亲我我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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