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虽然听不见洗手间的流水声了,魏红丹却仍忍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不可能是歹徒,若是歹徒刚刚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歹徒为何不对她们出手呢?
何况,洗手间内也根本没有能够躲藏的地方,如果没有人,谁能趁她不注意将水龙头拧开?是房间内……有鬼吗?
魏红丹不自觉地想到了水龙头,想到了那面干净的镜子,不自觉地将自己在床上缩成了一团,忽然,她牙齿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她终于想起哪里怪异了。
那时候她明明向后退了一步,但镜子里的人影却大小没有发生丝毫变化!就仿佛是她站在镜子前面,在镜子上留下了等身的影像一样!
她胆子小,从听见了怪异的声响之后,就一直恐惧着,但镜子里的人……当时她因为恐惧没敢细看,如今回想起来,镜子里的她脸上哪有一丝一毫恐惧?
魏丹红脑子里莫名地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是镜子里的人,镜子距离水龙头那样近,只要它将手从镜子里伸出来,就能够到水龙头了,能在她还在洗手间的时候,将水龙头旁若无人地拧开关闭,也不算是多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
魏红丹牙齿打颤,再也不敢深想下去,她捂着被子,尽量将身体靠向齐蕊珠的方向,只期待能快些天亮。
她以为自己一定无法睡过去的,但可能是因为太过恐惧,想要回避的念头太强烈,或者是太疲惫了,等到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天已经亮了。
一个人如果睡了一觉,原本觉得恐怖的事情,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反而觉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所以,等到魏红丹醒来,对于昨晚的恐怖记忆,也跟着忘了个大半。或者不是忘记了,而是将其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
魏红丹准备下床去洗漱,她看到敞开的房门怔了怔,被压抑在心底的恐怖记忆再次变得清晰了,她记得自己回到卧室的时候,是关上了房门的,现在这房门又是谁打开的?
魏红丹脸色难看,推了推还在睡觉的齐蕊珠,声音有些尖锐地问:“蕊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出去了?你回来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关门?”
齐蕊珠坐起来,脸色也不大好看,“魏姐,昨天是你最后回到卧室的吧?你自己不关门,还有脸说我?”
齐蕊珠也不想这么尖锐,但她只要想到,昨天自己睡得朦朦胧胧地,看见了卧室门根本没有关不算,客厅内还有人在走来走去,房间里就她和魏红丹两个人,她在这里好好睡觉呢,半夜不睡觉竟折腾的不是魏红丹还能是谁?
她也就是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不然昨天晚上就要说魏红丹几句了。结果,她当时没有发作,没想到早晨了,魏红丹居然还倒打一耙?她倒是好大的脸!
魏红丹根本没有在意齐蕊珠的反应,她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些惊恐,“不,我没有,我回来的时候关门了,根本不是我开的门!”
齐蕊珠懒得和魏红丹多说,她自顾自去洗漱,但不知道魏红丹怎么想的,见她去了洗手间,硬是跟她抢一样,非要一起洗漱。
魏红丹和齐蕊珠有了隔阂,要不是她对洗手间恐惧,根本不敢一个人过来,也不会硬往齐蕊珠身边挤。
魏红丹因为恐惧,根本不敢抬头,胡乱洗了把脸,就匆匆地从洗手间出去了。
齐蕊珠听见了关门声,也知道魏红丹必然是离开了房间,说不定出去吃饭或者是游玩,反正她们今天早上闹了不愉快,魏红丹自然不愿意等她一起出门。
齐蕊珠哼了一声,现在一般家庭都只有一个孩子,谁在家里还不是小公主啊,她也是被捧着长大的,她绝对不会先去低头道歉。
洗手间没了魏红丹,齐蕊珠反而觉得空气更清新了,地盘更大了,很开心地将洗面奶细细地抹在了脸上,很快,她白皙的脸庞上便被柔和的泡沫覆盖了。
齐蕊珠很喜欢这种感觉,她买洗面奶一直买那种很多泡泡的,抹在脸上被水一冲,她会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洗的干干净净了。
就在她准备将脸上的泡沫冲下去的时候,忽然她的脑袋被一只手按着,一直按到了洗手盆中,继而头顶的水龙头被打开,一阵阵水流哗哗地流淌出来,渐渐地打湿了她的头发,将她的整张脸都埋进去。
齐蕊珠用力的挣扎着,但她的挣扎显得无济于事,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能挣脱这人的控制。对方的手牢牢地落在了她的头上,无情地将她的整个头摁在了水里!
齐蕊珠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了,她已经觉得呼吸困难,也许下一刻就要死去,这时候摁着她的力度忽然松了,后来对方的手更是离开了她的头顶,转眼消失无踪。
齐蕊珠咳嗽着,挣扎着从洗手池上起来,她现在看着十分狼狈,水龙头已经被人关上了,水龙头里刚刚快要淹死她的水流,也顺着洗手池的下水管排走,房间内除了她,再也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齐蕊珠慌不择路地离开了洗手间,甚至没有梳理头发,慌乱地跑到了房间外面。
因为公司组织的这次旅游是在旅游淡季,所以海景酒店如今的入住率并不算高,这一层,更是只有她们公司的人,再没有其他陌生住户。
齐蕊珠从房间出来,来到了走廊上,看见对面走过来一行人,当即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样,她语无伦次道:“刚刚,有人进了我酒店房间,我,我正在洗脸,他,他想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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