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我与你追求的东西终归不同,往后的日子没了我,你可以更无拘无束,横行霸道。”
顾轻舟朝众人一笑,乱发散在风中,显得格外肆狂,甚至多了些许戾色。
岁尘月摆手,随行侍卫上前欲捉拿顾轻舟,后者两手一挥,袖带一出,瞬间将人扫到远处,未留半点情面。
起先虞扶尘还觉着对国相动手纯属是在欺负人,可见了这架势,明显对方实力不差,要是不认真对待,很可能让他脱身。
察觉到虞扶尘神色的变化,猜到他会有所行动,顾轻舟抬手示意停战,“且慢。”
也就是众人怀疑他还有手段的同时,他后翻借机冲到风月别院,待人追上时已经抱出在房里睡的正香的肉乎乎。
“北辰!!”
哪想到他会用挟持人质这种手段?风长欢心急如焚,喊了一声便要冲去救人,忙被虞扶尘拦下。
熟睡的肉乎乎全然不知发生何事,吧唧着小嘴在顾轻舟怀里翻了个身,后者捏捏他含在嘴里的小手,转而威胁着掐住婴儿的脖子。
“今日我若不能离开,就让他随我一同上路,法华君,你真要上前救人?”
有他这话,谁还敢轻举妄动?
虞扶尘一言不发拉着风长欢侧身闪出一条路,而岁尘月思忖过后,也选择避开。
不论如何,孩子的性命无可替代,事到如今再追究是谁造成这一切都不再重要,关键是要如何止损。
眼睁睁看着顾轻舟从身边走过,风长欢咬唇不做声,心疼的要命。
见那人走远,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俯下身去将头埋在膝间,自责又愧疚。
“是我没照顾好他……如果一直想着把他带在身边,他就不会……”
虞扶尘想安慰他不必着急,可他也忧心肉乎乎接下来的遭遇,心中的说词连自己都不能说服。
再次陷入被动,众人都不再作声。
说是想着如何应对,可在场之人非伤即病,又拖带着雪霭城染毒患病的百姓,根本没有胜算。
“不必担忧,他不会伤害你们的孩子。”
打破沉寂的人,是长明氏。
他抚着昏睡中明宫商滚烫的脸颊,终于有了父亲应有的样子。
“他也不会让你们的孩子受到伤害,生宫商的时候他险些丧命,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珍视生命,又怎会害人。”
倒不是恶意揣测他这话是为顾轻舟开脱,可听起来的确是这个意思。
虞扶尘冷眼看向长明氏,“难不成向巫山渡通报雪霭城防备薄弱一事,也是因为他想救人?”
“凡事都有两面性,他能将消息送给巫山渡,就能将消息送给天刀门。”
本想笑说这是无稽之谈,可细思一番,好像的确如此。
巫山渡得知有机可乘,势必有所行动,而天刀门暗中监视巫山渡已久,若说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也会将消息传递给同盟。
这样想来,不论顾轻舟叛逃意欲为何,带来的影响都不见得是负面。
“天子,你是不是对自家媳妇疏于管教?我看你那日命人打他可是毫不留情,还以为你是个不通人情的主儿,这样的你又是怎么给他机会和人私……”
私-通这词好像不太恰当,虞扶尘赶紧收声。
长明氏并不在意他的冒犯,接过侍从递来的热毛巾,为明宫商擦着头上的冷汗。
他不擅长这事,笨手笨脚的惊醒了太子。
他是又心疼,又想亲力亲为,便又差人扶起明宫商,端了碗新熬的汤药喂到嘴边,却是撬不开那人的牙关,几勺药喂进去都一滴不差的流了出来。
长明氏终于摇摇头,无奈吩咐宫人去做这事,旁观许久,见那些平日里做事细腻的宫女也伺候不来明宫商,终于叹气。
“果然这事还得他来,他最知道如何照顾人了……”
“恕我直言,现在可不是你念旧情的时候,你如果不能理性分析时局,我们就要全军覆没。”
“不会,他做事自有分寸。”
这话气笑了虞扶尘,语气多了几分狠意,“你该不会是想说,他会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就结局而言的确没错。因为寡人早就察觉他的居心,却从未阻止他。”
“理由呢?”
“寡人信他。”
“信任?那你的信任换来了什么?”
长明氏依旧淡然,抬起浅色的眼眸静望着虞扶尘。
“如果是你,会怀疑他吗?”
不用看他所指,虞扶尘也知道他口中的人是风长欢,毫不犹豫答道:“不会!”
“为何。”
“因为他不可能背叛我。”
“轻舟又何尝不是。”
“这不一样!我与他是过命的交情!!”
长明氏微微一笑,“巧了,我与他,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古风ABO感觉的这对支线要上线了。
第163章 支线5 您无福消受
明执今初遇顾轻舟时, 还是个浪迹山野之中,不知愁滋味的单纯少年, 每天或是对天或是望月, 或是吟诗或是作画,好不快活!
偌大山林之中只一人独享清净, 他也不觉寂寞, 一过就是多年。
有日他一时兴起,哼着小曲儿在溪边正要入浴,忽见一人自山崖落入水中,溅了衣衫半敞的他一身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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