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欢一回到太子府就忙着为虞扶尘蒙上双眼,就是不明说,众人也看的出他们这趟是无功而返,闭口不再言语,只有玄难依旧大咧咧的不知收敛。
“小僧与你们讲啊,九幽花海的女修真是貌美如花,手段也很高明,几人合力缚住一只蛊妖,再由一人从提灯中引出幽渊真火焚尽蛊妖残躯。她们发现蛊妖虽然智力低下,却并非没有思考能力,这群妖物中有一只身为首领,随时可以召唤其他蛊妖攻击凡民,处置方式也有些不同。”
“后来是如何收服的?”
“由九幽人将妖物开膛破肚,从中取出蛊虫与心脑联结成一团的秽物,以真火燃成灰烬。听闻这些蛊妖就算化成了灰也还有复生的可能,她们便以禁术将灰烬分别存放在九个圣箱之中带回九幽,剩下的烂摊子还是要我们自己收拾的。”
如今雪霭城房倒屋塌,遍地废墟惨不忍睹,百姓流离失所,伤的伤,病的病,死的死,闹得人心惶惶。
北冥天子长明氏已亲身到往太子府安抚民心,但灾劫过后,人们痛失至亲与家园,情绪一度决堤,难得平静下来,想要恢复还需时日。
“小僧不想做报忧不报喜的乌鸦,不瞒你说,这些日子也有好事发生,比如太子明宫商与狗娃子已将玄甲改进成适合凡人使用的成熟形态,性能也调试到最佳,派遣禁卫测试的效果还不错。再比如,重伤的明微之恢复许多,现在已经活蹦乱跳了。”
玄难说这话时,明斯年正好被步音楼搀扶着出门,应景的出现在他身后,望着满眼惊喜的风长欢与虞扶尘,笑的有些赧然。
以他的性子说不出什么露骨的话来,纠结半晌,也只是垂眸低低一句:“师尊,师兄,你们没事便好。”
虞扶尘听着声音迎上前去,拍拍“明斯年”的肩膀,觉着他身子骨硬实了些才放心道:“看来步音楼那厮把你养的不错,看你这白白胖胖的模样,便知你伤势恢复的极好,这我便放心了。”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众人望着被虞扶尘勾肩搭背的步音楼,又看了看一旁显得不知所措的明斯年,噗嗤一声是风长欢先笑了场。
他把虞扶尘拉了回来,实言道:“我们此去酆都与巫山渡没有找到忘情蛊的解毒之法,就连下蛊的慕夕月也被巫山渡控制,生死不明。行止双目失明,全靠萧琛的符咒维持听力不是长久之法,我们须得做好他再过些日子要失智成疯子的准备,一旦开始发狂,就把他倒吊在树上以免伤人。”
众人一哄而笑,听他说的轻描淡写,稍稍放松了连日来紧绷的心情。
虞扶尘凑到风长欢耳边悄声道:“师尊放心,我就算拳打微之,脚踩玄难也绝不会碰你一下。”
“你向来遇事只打我,信了你的鬼话!!”
碍着有人在场不好公然恩爱,虞扶尘先记下这笔,乖乖被风长欢拉走,像只才刚被领养回家的弃犬似的,一蹦一跳在后撒欢。
玄难捏着肉乎乎的脸蛋,心道这夫夫俩还真不适合养娃,走哪儿都只顾着自己欢乐,哪儿还能想起有只委屈巴巴的崽子?
好在没走出几步,风长欢后知后觉想起又把肉乎乎弄丢了这事,赶紧回头把崽儿塞在虞扶尘怀里,对众人尴尬一笑。
玄难还不死心的追问:“恕小僧冒昧多嘴一问,你这举家出走又是演的哪出?”
那人一把撕掉贴在虞扶尘背后助听的符咒,算是有了破釜沉舟的觉悟,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我在制造一个惊喜,一个神迹,一个颠覆九天的契机,一个清洗三界的天启。”
他望着身边的虞扶尘,一眼万年。
以及一个,不负苍生的天渊之主。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墨千临没救白清寒这事,还是希望理解一下的,孤澜老人的用意就是在于以白清寒要挟修界各派,墨千临选择强行救人只会加速白清寒的死。他本就患有心疾,更被巫山渡以药物牵制,就算救了回来也未必就是平安,反之他对巫山渡而言还有利用价值,孤澜老人也不会急于赶尽杀绝,墨千临只是在等待一个营救的最佳时机。
况且巫山渡还是要顾虑白清寒的身份的,他是道玄之主,更是凌雪宫的人,动了他就等于抹杀了凌雪宫的颜面,当前局势是巫山渡欲拉拢步念安,而步念安本就是个道貌岸然,又极其在乎名声的人,真的动了白清寒就是打了步念安的脸,只会让巫山渡失去一个立场摇摆不定的盟友,孤澜老人那么精明,怎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正是考虑到了这些,墨千临才会做出这样的决断,这也将成为白清寒对他印象改善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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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我愿臣服于你
“师尊, 这就是你找的好去处?”
窝在雪霭宫城的虞扶尘有些哭笑不得,而某人仗着他这双眼睛看不见物, 厚着脸皮大摇大摆在他面前脱下脏乱的衣衫, 拿到面前闻了闻,熏得自己直翻白眼, 忙把那堆秽物丢到一旁。
他自作主张撕了萧琛留下的符咒, 便是让虞扶尘彻底沦为了又瞎又惨的聋哑人,不论是谁,突然世界变得漆黑死寂总会感到不安。
风长欢半跪在他面前,先是拉着他的手抵在自己心口, 让他真切感受到自己暖热的体温与沉稳的心跳,而后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下:“此处只有你我, 静谧的很。这几日不管外界风云如何变幻, 我都是想与你好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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