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答应过不会丢下我一人,我是相信你啊……”
虞扶尘笑的勉强,见那人心疼的抱着自己,施法修复他几近破碎的元神,觉着这一趟来的……也不亏~
风长欢何等聪明,不必他说也猜得出是风择欢在其中使了幺蛾子,险些害死他的徒弟,这仇自是要记下的。
待虞扶尘的元神恢复原状,风长欢也不留人,板着脸冷声道:“快回去吧,元神出窍太久,对你的身子会有影响。”
“可是师尊,我还想多抱你一会儿。”
那人气的咬牙切齿:“出去后有的是机会!”
“可我不知道离开意识之境的咒法……”
“……倒着念一遍试试。”
废了好半天功夫,虞扶尘才想起风择欢念叨的那一串胡话:噂湿嘈鲞嗨窝嘢噤。
倒过来就是……
“今夜我还想操师尊?”
这会儿风长欢本性当头,脸皮薄的很,哪儿受得住这种调戏?趁着那人还在运功,抬手就是一掌打向虞扶尘。
万万没想到,随他灵力迸发而出的并非寒功所致的幽蓝光束,而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漆黑雾气。
意识到不妙的风长欢猝然收手,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无法掌控的灵流挣脱而出,甚至来不及喊上一声:“避开”。
黑雾已然冲进那人的身体。
与此同时,虞扶尘的咒法也起了作用,瞬间抽身而出脱离意识之境,以至于风长欢不敢确认所见是否有着偏差。
惊魂未定下,他喃喃低语:“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
顺遂咒法回归本体的虞扶尘在片刻的失神后清醒过来,茫然摸着耳垂,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是为什么生气。
他见风长欢端坐在对面,好奇的凑近了些,想探明方才的努力是否有了结果。
可他面对一朝青丝变白发的师尊有种莫名的敬意与畏惧,不敢亵渎,便朝那人吹了口气。
“师尊,醒醒啊,你再不醒的话……我可要亲下去了。”
到这个份儿上还没有反应,说明那人是真的睡着。
在这种事上,虞扶尘可想不起什么君子之为,趁虚而入揩把油才符合本性,况且这也是那人教他的不是吗?
以前他亲吻师尊时总是怀着三分虔诚,眼睛也不敢睁开,越是如此,他便越是想试试看……那人在被吻住时会是怎样的神情,眼中会含着怎样的情绪?
没有犹豫,他想也不想就亲了下去,正要探舌而入,叩开贝齿一探究竟,就见那人猛然睁眼。
两人对视一瞬,下一刻,虞扶尘毫无悬念被打飞出去,仰面朝天,嘴里全是腥气,也不知是鼻血倒流,还是唇齿被咬破了去。
“放肆!逆徒!你、你不知羞耻!!”
“师尊,我不是……罢了,师尊,我错了。”
风长欢全然不顾自己满脸通红,正要训斥一番,听他背出整本《弟子规》来才肯罢休,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而揉着摔痛的筋骨站起身的虞扶尘也感到阴风拂过,吹起了满身鸡皮疙瘩,定睛一看……
“师尊……”
“嗯……”
“……你怎么多了一只胳膊?”
“……”
再一细看,那条多出来的手臂分明是搭在那人肩头,泛着死尸一般的青紫。
风长欢见他动也不动盯着自己,便知二人处境相差不多,抿唇指了指虞扶尘背后。
后者咽了口唾沫,缓缓扭着头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赫然见到自己肩头多了张没有血色的脸。
“啊——鬼啊!!!!”
天生纯阳灵体,却是个八字奇轻的主儿,本来行走在外就容易招鬼,在亡者之国的孤屿岂不是要被鬼上身上到浑身酥爽?
虞扶尘吓得拔腿就跑,好在还有点良心,没把风长欢留在原处,知道那人腿脚不好,捞了人打横抱在怀里便冲了出去,速度竟快到风长欢也难以反应的地步。
“师尊啊师尊,救命啊……”
听他都快有了哭腔,风长欢属实于心不忍,差点脱口而出的狠话也咽了回去。
“你……别怕。”
“怎么可能不怕啊师尊,明宫商那厮说我八字轻,可以前也没遇着过这种事……”
“你住在佛门圣地,撞鬼才奇怪,至于之前……行止,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师父就是个大鬼?”
听他这话,虞扶尘腿一软,险些把人扔在泥沟里。
风长欢见他一脸快哭了的表情,只能摸着头安慰:“摸摸毛,吓不着,就算是,为师也会是艳鬼。你忘了,为师可是从九幽花海爬回来的。”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虞扶尘心中的抵触消散大半,对身后紧追不舍的尸鬼也不再似先前那么恐惧,停下脚步回望一眼……
嚯!这孤屿上阴魂不散的玩意儿还真是不少,放眼望去全是男女老少,千姿百态死状各异,足够绕着雪霭城站一圈了。
他小声问:“师尊,我来的时候可连个鬼影都没见着,他们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风长欢一指头顶:“那会儿天还亮着,亡魂厉鬼不好现身,现在月黑风高,不就都排着队来教你唱戏了。”
“……”
看来虞扶尘被鬼上身唱了半个时辰《牡丹亭》这事是要被记一辈子了。
说正经的,尸鬼聚集在此定有缘由,以风长欢的仁慈心肠不会坐视不理,见他没有逃命的意思,虞扶尘就知道这闲事他是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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