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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来一回,光是在阮家宝身上,就莫名其妙多出近十万亏空。想到这里她牙龈又开始疼,忍不住捂着嘴轻轻“哎哟”起来。
    “喝点绿豆汤,孩子的事情嘛,慢慢教,你别把自己整病了。”同事许老师也算是程蕴娥的“闺蜜”,虽然程蕴娥这人平时为人小气了些,但她们相交多年,关系也还可以。
    “哪里喝得下......”程蕴娥愁眉苦脸,忍不住向她诉苦,“大的马上要报志愿,学费还没下文,小的又给我闯这么大的祸。许姐,都说儿女是债,我这真是愁得不知怎么办了。”
    许老师同情地安慰道:“都不容易,咱们这补习班薪水少,老阮他们学校现在又管得严,你家里两个学生负担的确重了些......”
    她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你知道我那小姑子,她现在不是在Z市师范大学嘛,前几天我听她说起,他们好像有个什么奖学金计划,对优秀考生不但免学费,还奖励钱呢。”
    “Z市师范大学?”程蕴娥回过神来,“不也是个一本吗?”
    “就说呢,听我小姑子说学校打算冲一冲评优,对生源很看重。你女儿成绩那么好,要不我替你问问?”
    不用花学费,还能奖励钱?
    这对于捉襟见肘的程蕴娥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富诱惑力的提议。她当下抓住许老师的手道:“你快帮我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说的?”
    许老师动作很快,立即掏出手机给小姑子打了电话,得到的信息基本就和她说的差不多,对方听说阮霁云是全省第十九名,当即拍板表示只要报考他们学校,院系随便挑不说,除了免学费再额外奖励三万块钱。
    “我是看你家情况困难,”许老师提醒道,“但你最好还是跟小云商量下,虽然师大也是一本,但到底比不上科大,孩子如果有志气,咱当家长的该支持还是得支持。”
    “女孩子,能上个一本就不错了。”程蕴娥说,“再说她一个人去A市我也真是不放心,能留在本地读大学,那对我们来说更合适。”
    等阮霁云忙完补习班的杂活,回到家中时,出乎意料地看到父母都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咱家有件大事,我们想听听你的想法。”阮母表情凝重地对她说道。
    第44章 扶弟魔家庭长姐X大学教授
    “......妈妈打听过, Z市师大是一本院校,而且他们的教育专业对口本市中学,你一毕业就能考编, 饭碗捧得牢牢的, 更何况小云你是女孩子,孤身一人去A市,爸爸妈妈也不放心......”
    程蕴娥嘴皮翻飞,难得和颜悦色地劝说阮霁云:“爸妈都是为了你好。”
    任凭她说得口都干了,阮霁云依旧没有表态,她低垂着头, 盯着木地板上一块深色印记看得出神,半天才嗫喏着说:“...可是我想读科大。”
    “你这孩子!”程蕴娥皱着眉, “怎么死脑筋呢?你还小, 根本不知道现在大学生毕业找工作有多难, 咱们家也不是富贵人家, 到时候你两眼一抹黑, 想回来都晚了!”
    “妈妈...我会很用功读书的。”眼看心中的希望就要一点点落空,阮霁云泪汪汪抬起眼,鼓起勇气哀求父母, “我还能兼职!做家教、去刷盘子......我不会乱花家里的钱,求你们让我去科大吧。”
    然而她只从父母脸上看到一片漠然。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最终是阮父一锤定音,他搓搓手道,“师大挺好的, 到时候我们再去跟招生老师谈谈, 争取能把你毕业后的去向定高些,读大学,还不就是为了有个好工作。”
    阮霁云嘴唇张了张, 眼泪已经先一步掉下来:“我不能......爸爸妈妈,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我真的会努力的,我保证......以后会赚到钱,我不能去师大。”
    “什么能不能的?我看你就是不懂事。爸妈辛辛苦苦给你找到的一条好出路,你还要作天作地闹别扭!”
    阮母腾地站起身,显然对于阮霁云的反抗有些懊恼,在她心目中,女儿就是她的私有财产,如今忽然违抗父母的权威,她语带威胁地说:“小云,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阮霁云泪光盈盈地看着她:“我不去师大!”
    “啪——”
    随着一声清脆巴掌声,她捂住脸,怔怔看着面前盛怒的母亲。
    “你现在怎么越大越不听话,都敢忤逆父母决定?”阮母一耳光打下去,余怒未消地骂道,“别忘了你是谁给养大的!”
    “好了......怎么动起手了?”阮父拦住阮母,“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小云呐,爸妈都是为你好,看把你妈妈给气得.....她身体不好,为了你们多辛苦赚钱啊......你再好好想想啊,别惹你妈生气了。”
    被打过的脸颊,依然泛起热辣辣的疼,阮霁云心脏剧烈跳动着,阮父那些絮絮叨叨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清,只颤抖着嘴唇,终于什么都没法再说,转身默默回了房间。
    房门阖上的一刻,她的心也跟着轰然下陷,仿佛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不是这样的。”她顺着房门阻隔,身体缓缓滑下来,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坐在地上,空寂的房间里,她听见心脏轰鸣的声音,沉默、而疼痛。
    “别怕......”她手抱住膝盖,小声对自己说,“不要怕。”
    阮父阮母都还有工作,见阮霁云关在屋子里,便以为她妥协了。等他们走后不久,阮霁云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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