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以为我是摄政王本尊了……”
“可不是,”陆夜白感慨道,“你的气场与身量又同摄政王几分相像,乍看还真能唬住人。”
陆从今:“虽然但是,这不是好话吧?”
陆夜白不理他,只是看向不远处坐在窗前,安安静静向外看风景的少年,奇道:“殿下,您怎么知道摄政王今日会穿这么一套?”
别说远处看了,他们近处看也觉得陆从今今日这一身,和方才摄政王身上的没什么两样。
解庭南回过神来:“啊……”
其实他每天几乎都只穿这一套,像是只有这一套衣服似的。
而这一套衣裳则是许多年前他与女主在城郊衣坊里一同挑选的,于他而言自然意义非凡。
只是这些人不知道罢了。
解庭南胡诌:“我有预测未来的能力?”
没想到陆从今竟然信了,倏然抬头,眸子亮晶晶:“那岂不是像大师兄那般通晓古今?三殿下,您太厉害了!”
陆夜白:“……”
少年满不在乎地嗤了一声,嘲笑道,“唬你的,你还当真了?”
“行了,动作快些,我们得趁他们没谈完事儿先走一步。”不然就怕刚好撞上了,多尴尬。
他还得回去找太子和狗皇帝复命呢。
“可是殿下,”陆夜白蹙起眉,有些担忧,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齐王殿下那边……”
您就这么放心他一定会为我们所用、而不是把我们与陛下的计划告诉摄政王吗?
“不打紧,”少年闻言却是知晓了他心中所想般,露出笑容,嗓音坚定。
“大皇兄不会这么做的。”
傻逼才会跟着摄政王一起推翻南燕,他要是真敢这么做才是自寻死路呢。
更别说皇帝和太子如今也都知晓了摄政王的计划,就准备将人一网打尽,如今这个是皇帝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他总不可能真继续投靠了摄政王那儿去。
大皇子不是傻子。
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不可能不明白。
“你们且放宽心,”他老大哥般拍了拍陆夜白的肩膀,“别紧张,就安心等着收网罢。”
陆家兄弟对视一眼,眸中暗光微烁。
“是。”
解庭南便没再理会他们了,反而扭头看向窗外朦胧的夜色。
天色渐晚,京城却灯火通明,街上人声鼎沸,车马川流不息,好是热闹。
成败在此一举。
无关于任务。
他也想守护这片大好河山。
和陆家兄弟拜别后,解庭南先行去了齐王府,等大皇子回来。
他本想着是让大皇子传信给他,不过再想想,这还是有点隐患——要是有人也利用这一点把信给截了,那才是出大问题。
他并没有等很久,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小厮替人推开门,下一刻大皇子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靠在美人榻上津津有味喝茶的解庭南抬眸望去,眼睛亮了几分。
“皇兄,你这儿的龙井不错呀,我可以捎一点吗?”
大皇子猝不及防听到了这么一句,愣了愣,摇头失笑道,“你这小子,宫里头要什么茶没有?偏生讨到我这儿来了。”
“那没法子呀,谁叫大皇兄府中的茶我喝得最为香。”少年笑眯眯,有些意犹未尽般的舔舔唇,意有所指地开了口。
“大皇兄,我有些课业要讨教你,如今你得闲了不?”
“讨教课业还讨教到我府上来了,”大皇子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抬手遣退下人,登时屋子里便只剩了他们二人。
“怎的不去东宫讨教你的太子哥哥?”
解庭南:……
又来!你又来!
“如何?”解庭南不愿和他过多纠缠这个问题,单刀直入。
“摄政王怎么说?”
“时间定在五日后,北武门,”大皇子收敛了几分神色,“届时会有五千精兵。”
才五千。
解庭南不动声色地挑眉。
摄政王可真是太小看他们了。
不,为了稳妥起见,不能全然依靠宫里的侍卫,万一他们之中的谁也叛变了……
解庭南突然便想起、许多年前常奕交予给他母妃,又由女人亲手交给他的飞鹰令。
——见飞鹰令如见掌门亲临,凭借此令可以自由差遣谷内弟子为其所用。
他若有所思地垂下眸。
如今只有短短五日,也不知是否来得及……
看来他明天就得出发了。
“那摄政王那边便拜托皇兄了,”想了想,解庭南这般开口,朝着大皇子微微颔首。
“若有什么风吹草动……”
未完之语昭然若揭。
大皇子笑了一声,语气辨不出喜怒:“三弟且宽心。”
“父皇令我将功赎罪……儿臣又岂敢不从呢。”
解庭南嘴角一抽:……
你连弑父杀弟的念头明明都有过吧!
你听听,这话你自己说出来不心虚吗?!
·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解庭南垂下眸,看着龙床上双眸紧闭的皇帝,难掩担忧之色。
他本想着今日便向皇帝请辞,同陆从今陆夜白一道去藏鹰谷寻求那些世外高人的帮助。哪曾想才和皇帝说上两句,对方就莫名其妙地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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