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师兄沉默寡言得像座石像,目光深邃温柔,又悲天悯人,仿佛佛堂里供奉的小菩萨,无悲无喜地注目着凡人的悲欢喜乐。
以凌驾他之上的姿态,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的狼狈不堪。
柳仪景厌恶极了这种目光。
真想将越清规的双眸剜下来,丢在地上狠狠踩碎,才肯罢休。
他其实有点怀疑,越清规到底还受不受他的操纵。
于是故意温声细语地唤他过来,抓过越师兄的长剑,雪亮的剑刃对准越师兄的胸口。
只要越师兄不断地向他走近,这柄剑刃便会毫不留情地刺穿越师兄的胸膛。
“越师兄,你来,我有话同你说。”
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山中叮当滚落的泉水。
柳仪景的面带笑意,攥紧了长剑。
静静等着越清规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
越清规好似毫无察觉,一如既往地沉默着,往他的方向走来,眼看着剑刃就要穿透了胸膛,脚下连半分迟疑都没有。
柳仪景死死盯着越清规的脸,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出任何一丝慌乱的情绪。
可是没有。
越师兄的神色似水潭一般宁静,看不出任何悲喜。
就在剑刃即将穿透越清规胸膛时,柳仪景深呼口气,把剑刃丢在了一旁,摇头道:“我真是疯了,居然会觉得你恢复了神智,天剑宗的三弟子不会残杀名门正道的弟子。”
越清规没有说话,只是眸色越发深邃了。
“罢了,倘若你恢复了神智,恐怕也会杀了我吧?”
柳仪景沉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嘲讽谁。
“死了才好,死了就解脱了,死了好。”
很快,他的腹部又阵痛起来,额头冒出了冷汗。
柳仪景捂着肚子,疼得在草地上直打滚,冷汗很快就濡湿了衣衫。
从女身被破的那一刻就有这种感觉,这几日风餐露宿的,也没顾得上查探伤势,也许是女身出了问题也未可知。
“你……你来帮帮我,你过来。”
柳仪景有气无力地唤着越清规,等人一靠近了,一把攥住他的手,低声道:“帮帮我啊,越师兄。”
“帮帮我,快啊!你怕什么的?”
“师兄,救我啊,为什么不救我?”
柳仪景疼得满头大汗,根本无暇自行查探,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越清规的身上。
见他不动,就抓着他的手,催促道:“愣着做什么?快点!”
其实,只要他仔细打量越清规的神色,立马就能察觉到异样,此刻越清规满脸通红,眼睛都不肯往柳仪景的身上看。
又不得反抗拒绝,否则就要露馅了。
不得不顺从着柳仪景的意思,半蹲下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傻子,之前你不是做的很好吗?怎么,现在不知道该查探我哪里了?需要我手把手教你,可对?”
柳仪景眯着眼睛,整张脸都湿漉漉的,唇色发白,显得极其秀气,攥着他的手,往那处一引,又道:“在这里,师兄啊,是你破了我的女身,还弄伤了我,现在,我要你跪下来,替我疗伤。”
此话一出,越清规的脸越发热了起来,只觉得浑身都快被烧着了。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会被人勒令跪下来服侍。
而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同门师妹。
“我要你跪下,你听不见么?还是说……你想违抗我的命令?”
柳仪景未穿鞋袜,抬起脚往越清规的右腿上一踩,少女的脚白皙精致,一掌可握,可爱极了。
此刻却故意踩着越清规的腿,然后顺着腿根缓慢地往深处蔓延。
“不跪是吧?喜欢我这样踩你?”
柳仪景眯着眼睛,腹部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他缓慢地坐起身来,脚下又使了几分力道。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还用脚趾夹着越清规的腿根,肆意撩拨挑逗。
“师兄,其实你也喜欢我的,是也不是?都被我踩着了,怎么还这般隐忍克制?”
“啧啧啧,真可怜,明明都有感觉,还要拼命克制。这滋味很难受吧?嗯?”
越清规不言不语,满脸隐忍克制。一双眸子微微濡湿,显得越发深邃,抬眸望向柳仪景时,还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羞耻。
“你瞧不起我?连你也敢瞧不起我?”
柳仪景抬手钳住他的下巴,将人往身前狠狠一拽,迫他与自己对视。
“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你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你现在跟我一样脏了,脏的,懂不懂?你是脏的!”
他迫切地想在越清规的脸上看见吃痛的表情,可让他很失望的是,越师兄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流露出任何痛色。
反而显得他像是个跳梁小丑,狼狈不堪,可怜滑稽。
“说了你也听不懂!”
柳仪景怒而松手,捂着肚子气喘吁吁道:“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待我恢复了灵力,我会杀了你们所有人!”
越清规的喉咙上留下了鲜红的指痕,瞧着分外触目惊心。
听见此话,抬眸深深凝视着柳仪景的脸。
“你看我做什么?”柳仪景不甚自然地偏过脸去,捂着肚子往角落里挪了几步,冷冰冰地道:“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越清规盯了他片刻,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抓起长剑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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