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华蹙眉,还从未听说过这几本,便问:“出自于何人之手?”
洛月明笑得羞赧:“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世外高人。”
哪知身后的裴玄度听了,立马凑了过来,比划了一番。谢霜华便解了他的禁声术,问道:“何事?”
裴玄度先是喘了口气,而后道:“我知道他平时都看的什么书!《如何攻略高岭之花》,《夜夜笙歌:我与仙门名士缠绵悱恻》,《如何让清冷师兄揣上五胞胎》,以及《白兔师兄产后护理指南》和《号外:一代玄门宗师愤然回乡养猪》!”
洛月明满脸惊愕:“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怎么没有?就在你床底下藏着!当初你还撒谎,说是大师兄送你的功法!”
洛月明惊呆了,他一直都知道原文小师弟满脑子小玉西瓜,可万万没想到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看那种书!
裴玄度下一句话更戳心窝子:“大师兄若是不信,你问问越师弟,当初他也看见了!”
谢霜华转头去看越清规,便见他面红耳赤地双手捂脸。疯狂摇头,禁声术一解,忙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众人:“哇塞。”
流火:“哇。”
原来,洛月明竟是这样的小师弟!
洛月明:“……”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错觉。
好在大师兄并没有问罪,而是同他道:“那些事稍后再说,你且试试招魂术。”
既然要试,首先就是画一面招魂幡。
鉴于方才裴玄度掀他老底,洛月明二话不说,指着他道:“我要你身上的一件衣裳!”
裴玄度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要你身上的一件衣裳,用来画招魂幡!”
裴玄度更怒:“那你怎么不问别人要?”
“我不爱问别人要,我就爱问你要,你开不开心?”
裴玄度气得脸色铁青,说什么都不肯脱,还是越清规通情达理,脱了件外裳下来。
洛月明冷哼一声,咬破手指,以血为砂,飞速画了起来,之后绑在剑鞘上,往温敛的面前一插。
之后就是在地上画符咒,等一切都做好之后。便可招魂了。
洛月明满脸慷慨赴义,上前一步,抓着谢霜华的手,一本正经道:“大师兄,倘若此次招魂出了差错,大师兄一定要记得,每年清明节给我烧香……哦,对了,大师兄给我烧多粗的?”
谢霜华沉默不语,攥紧了拳头。
洛月明惊喜道:“大师兄,你对我真好,居然要给我烧拳头那么粗的香!”
谢霜华的拳头攥得咯噔作响。
裴玄度看不下去了,硬梆梆道:“烧,给你烧,烧一车够不够?”
言归正传,洛月明盘腿坐在法阵里。
招魂开始。
按照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心神合一,双手捏咒,合上双眸。
周身一片死寂,隐隐能嗅到微腥的气味。
耳边蓦地响起一声浪叫,引得洛月明浑身一颤,立马起了身白毛汗。
猛一睁眼,竟然置身于一座殿里,里头雾蒙蒙的,看不真切,自殿顶悬下无数条红绫,空气里布满腥咸的气味。
洛月明心里一个咯噔,自己明明在招魂,怎么把自己招到这里来了。
难道说,自己道行不行,竟然在招魂的过程中劈了个叉,直接叉幻境里来了?
很快,他又发觉自己错了。
这里压根不是什么幻境,而是温敛的梦境。
寻着浪声淫语往殿里走,入目便是一张奇大无比的床,上面的男人正与一个炉鼎纠缠不休。
更令人惊愕的是,这名炉鼎还是个少年,看起来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不着寸缕,遍体鳞伤,竟是被人反复把玩才折磨出来的青紫。
此刻被人五花大绑,跪趴在床,口中还堵着一条漆黑的散鞭。旁边还跪了一地的炉鼎,各个瑟瑟发抖,面无人色。
满殿都是浓郁的淫香,以及痛苦的嘶哑声。
洛月明面红耳赤地想,这八旬老汉都半截身子入土了,竟然玩得这样花里胡哨。
还是一夜御十人的架势,怪不得后来死得那样惨,就是铁杵也要磨成绣花针了啊。
因为场面过于变态恶心,洛月明索性偏转过脸,暗暗思忖着怎么打破温老狗左拥右抱的梦境。
正欲上前将八旬老汉痛揍一顿,冷不丁就听殿门从外敲了三下,有人道:“启禀宗主,天剑宗的柳宗师来访,请宗主示下!”
等等,谁?天剑宗柳宗师?
那不就是咱们的师尊?
洛月明一听此话,又觉得可以坚持坚持。最起码要看看传说中的恶毒师尊,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于是乎又扒拉着柱子,探头探脑地偷听。
便见那温老狗一听柳宗师的大名,登时更起劲儿了,跟打了狗血似的。眼前一片人影错乱,伴随着炉鼎们惊恐的尖叫声,以及桌椅碰倒的声音,响彻云霄。
直到听见一声极凄厉尖锐的闷叫,那名炉鼎的身子沉沉跌了下去。
又被温老狗丢垃圾似的,抬脚一踢。外头的弟子听见了殿里的动静,丝毫不敢吭声,似乎习以为常了。
“让人好生招待柳宗师,本座即刻便来。”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