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明一听,当即就闭口不言了。
心想,自己没穿进来之前,就裴玄度那个臭脾气,肯定没少顶撞谢霜华,如此一来,可怜的大师兄定然受了颇多委屈。
除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洛月明还知道一句,不知人苦,不得劝善。
遂对此事,既不劝解,也不出言奚落。
谢霜华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你们既唤我一声大师兄,我又如何能见死不救?”
话音刚落,越清规立马露出喜色,道了句:“多谢大师兄!”
而后便听嗖的一声,长剑入手,凌厉的剑气映得左右亮如白昼。
洛月明见状,忙道:“大师兄,回来,当心血……血藤…”
其余的话,全吞了回去。
便见谢霜华整个人腾飞而起,手腕一震,上百道剑花层层堆砌,眼前骤然光明,便听咔擦一声,竟一剑将困住裴玄度的血藤劈了个粉碎。
洛月明心里一个卧槽,当即抚掌道:“野呀!”
要知道在原文里,血藤越粗越是邪门,一旦困住了人,就跟恶犬叼着了肉包子,死都不会松口的。非得喝饱了精血才肯。
在原文里,小师弟中了蛊后,早恨死大师兄了,不知从何处寻来的血藤,生生扎进了大师兄的身体里,还用鲛人蜡强行封住,足足折磨了七天七夜,将原本只有小指粗的血藤,硬生生地养成了成人手腕粗。
不仅如此,那血藤喝足了大师兄的精血,在其体内百般纵横交错,宛如天然长成的一根生着许多触角的玉器,每每都能将人折磨的痛不欲生,欲生欲死,情难自禁。
更该死的是,等那血藤牢牢与大师兄的血肉合二为一时,小师弟再强行将之取出,更是满屏不可描述。
想当初看文时,洛月明恨不得踩着小师弟的狗头,使劲在地上摩擦摩擦,一朝穿了进来,才知道小师弟的快乐,旁人根本想象不到的呀!
忽听耳边又传来一声惊叫,离他极近,洛月明立马回过神来,眼前一花,待抬眸一瞧,便见越清规竟被血藤缠绕住了脚踝,吊悬在半空中。
“救……”
刚发出一个字眼的越清规,嘴巴才一张开,立马被血藤狠狠堵住,手里的长萧掉了下来。
洛月明抬手一接,周身几乎完全被血藤覆盖住了,压根寻不到那道心心念念的白影。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救人要紧!
飞身倒悬至洞顶,洛月明攥着玉箫,挥手一剑冲着血藤砍了过去,锵锵几声,火光四溅。
这血藤邪门得紧,好似有什么东西支撑着,砍之不尽,用之不竭。
杀了一波,又来一波。
洛月明也急得不行,暗想,硬得不行那就来点软的,以柔克刚才是上上之策,遂将玉箫往腰间一插。
在乾坤袋里翻找,他记得小师弟最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了,在原文里,还经常给大师兄装个狗尾巴啊,兔子尾巴,狐狸尾巴什么的。
扒了一下,忽然扒出一条狐狸尾巴。洛月明大喜,把这玩意儿当拂尘用,唰唰往血藤上扫了几下。
血藤似极舒爽地扭了扭,还真从越清规的嘴里出来了,还沾了不少涎液,显得水光津津的。
越清规羞愤欲死,咬牙切齿道:“我杀了你!”
“这玩意儿又不通人性,你就是把它砍成一段段的,也没用啊。”洛月明一边说着,将越清规救了出来。
二人才一落地,便听轰隆一声,满洞的血藤竟被崩了个稀巴烂。
弄得两个人灰头土脸的,洛月明赶紧呸呸几声,一转头就撞过来一道黑影。
下意识往旁边一闪,裴玄度就跌扑到了越清规怀里。
且是衣衫不整地跌扑过来,隐隐约约,八块坚挺的腹肌。把越清规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洛月明能够想象得到,宛如黄花大闺女一般的二师兄,事后恐怕要扯根裤腰带上吊了。
谢霜华道:“保护好小师妹……还有月明。”
之后便踩着再度迅速生长起来的血藤,飞身往另一个方向疾行。那些血藤在他手里吃了好大的亏,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嗖得一下窜了过去。
“大师兄!你回来!”
洛月明大声唤他,心知大师兄这是要将血藤引走,忙同越清规道,“照顾好小师妹,照顾不好,师尊找你!”
也不等越清规答应,脚尖点地,追了出去。
还没追出去太远,四肢就被血藤缠绕住了,洛月明暗骂一声糟糕,这玩意儿能腐蚀修为,一旦被缠上了,立马气血难平,灵力前后不济。
更糟糕的是,血藤不要批脸了,开始吃他的嫩豆腐。
正欲再用狐狸尾巴扫扫,腰间一紧,谢霜华就贴了上来,呵斥道:“谁准你跟过来的?”
随手一剑劈开缠绕着洛月明的血藤,将人往怀里一护,谢霜华又道:“胡闹!”
“才不是胡闹!大师兄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他可不是那种“有福同享,有难你上”的贱人。
更不是那种“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渣。
便攥紧长剑,言辞恳切道:“大师兄,不论生死,我陪着你!”
这句话一出口,洛月明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自己现在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果真是为了金钱,折了老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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