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外面,扶着栏杆往下看,原来下面压根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祁喻闻回房间找自己的手机打给于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那边还传过来几声车子的喇叭声。
“你在外面?”
“送小十回学校呢,马上回家,先挂了。”
嘟嘟嘟——
祁喻闻放下手机,愣愣地看着手机页面,碎碎念道:“出去了也不说一声,让我等半天。”
于九十二点才回到家,一推进门就看见祁喻闻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客厅亮堂堂的,一点也看不出来现在已经是深夜。
于九打了个哈欠,就想回楼上洗漱睡觉了,顺口问了一句:“你怎么还没睡?”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祁喻闻放下杂志,发出轻轻的响声,像是在质问自己晚归的妻子般:“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是十一点,说马上回家,现在十二点了。”
于九回头看她,呆楞片刻才走向她,“你管我干嘛啊,有事找我?”
祁喻闻不说话,放下自己交叠的腿,高贵冷艳地从于九身边走过,坐在吧台上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
于九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说话又要装逼,但她现在实在太困了,就没和祁喻闻计较。
“我睡觉了,晚安。”
于九迈着大步伐回楼上,祁喻闻端着杯子一直看着她,直到她把房门关上才收回视线。
“她没意识到,我是特意在等她回来吗?”
就这态度?
祁喻闻喝完红酒,就去了于九的房间。
于九进门的时候忘记锁门,恰好在脱衣服的时候,祁喻闻推开门进来了。
木质的门渐渐移出祁喻闻的视线,取而代之的是于九赤,裸的背,背后的蝴蝶骨格外显眼,脊背挺拔,腰背骨感纤细……
于九听见声音皱着眉头回头看了看她,不悦地说道:“看什么看?赶紧滚出去,变态!”
祁喻闻放大的瞳孔一紧,捏着门把手的手瞬间泛白……被于九喊那么一声,一着急立刻退出了房间,房门发出“砰”的一声。
这下算是坐实了她的心虚了。
“进门都不敲门,什么东西!”
于九无暇搭理门外的祁喻闻,索性脱完剩下的衣物,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
祁喻闻一直靠在门外等着,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的灯,同时在调整自己失控的心跳,可脑内不断回放的场景将她的心翻来覆去蹂,躏了好几次,以至于心跳一直没有恢复正常。
她站了很久,久到于九洗完澡来锁门,让她听到那一声上锁的声音。
祁喻闻回过神来,转过身去敲于九的门。
笃笃笃——
于九的屁股还没坐到床上,就听见敲门声,只好不情不愿地去开门。
“祁喻闻,一点钟了!”
她最烦别人打扰她睡觉!
“我还有话没和你说。”
“刚刚在楼下叫你说你装逼不说,现在没机会了!真是蜜蜂赖床,beebee赖赖!明天说!”
砰!
于九困得仿佛行尸走肉,踏着轻飘飘的步子扑倒在床上,连灯都忘了关。
被锁在门外的祁喻闻径直回自己的房间找出钥匙,开门进了于九的房间,“于九,我要跟你说话。”
于九生无可恋地睁开眼睛,动了动身子将自己埋进被窝里,又坦然地闭上眼睛。
祁喻闻掀开于九的被子,又拍了拍她,“起来说话。”
于九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还做了一个比心的动作,“我送你999玫瑰花~”
“你这招没用。”
祁喻闻轻哼一声,将被子甩开坐在床边,“以后我在家的时候,不许晚归,我在你就得在。”
“好,下一个。”
祁喻闻看着她,说:“没了。”
“就这啊?”
于九睁开眼睛踹了祁喻闻一脚,“以后这点小事不要半夜来打搅我。”
祁喻闻摸了摸自己的被踹的腰,低头看再次闭上眼睛的于九。于九的手放在头侧,袖子被蹭到手肘处,然后……
“你这手臂是什么?”
祁喻闻难以置信地抓起于九的手臂,用手指搓了搓,确定不是什么纹身贴纸,“上次不是让你把纹身洗了吗?这怎么还有一个猪头在?”
于九睁开眼睛将这人愤怒的样子收入眼中,祁喻闻终于还是发现自己手臂的纹身了。
“小猪佩奇,没见过啊?”
“上次不是带你去洗掉了吗?”
于九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扯过一边的被子给自己盖上,胡扯道:“没洗完,太疼了。”
“能有多疼?明天我带你去洗掉,太难看了。”
居然还留了半只猪在手臂上,四舍五入就是洗了个寂寞,还不如不洗,一整只也好过一个猪头。
“我不洗!”
祁喻闻冷笑,又把于九的手抓过来仔细看,“我居然才发现。”
于九也冷笑,还夹杂着不屑,眼睛微微眯起嘲讽拉满,“毕竟某人经常戴着黄色眼镜看我,哪里能看见手臂纹身。”
祁喻闻脸一红,也不自觉松开了于九的手,无力地狡辩道:“我哪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当时就应该把你的死样子拍出来让你自己看看,你的眼神有多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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