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盖着一床被子。伍月虾子一样蜷着身子，头顶抵着韩允的下巴。
    韩允和她一样，扣着她的腰，让她的后背贴紧他的胸膛，鼻息边是她滑溜的长发和淡淡的发香。
    大块大块的血流出来，小腹隐隐痛着，但她紧依着温暖的源头，连痛都减轻了许多。
    软玉温香在他怀里，他不动情是假的。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身体自然而然就有了反应。不过他尽最大的努力忍耐着，可是她还觉察到了。
    她轻轻动了动身子：“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不然只会更难受。”
    “我不，就想这么一直抱着你。”韩允舍不得撒手，痛并快乐着正好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伍月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两个膝盖相抵，像躺在羊水里的一对双胞胎。
    “我们就这么说会儿话，谁都不许碰谁。”伍月看着韩允笑，韩允也看着她笑，她柔软的双唇就在咫尺之遥，两人气息交缠。
    “你怎么知道我难受？”伍月换了姿势，韩允心里一阵落差，又似乎一阵轻松。
    伍月瞪他：“你欺负我没上过生理课？我也是上过高中的人。”
    看着她又恢复了活力，韩允眸里笑意闪烁：“生理课上讲什么？”
    “你又不是没上过。”伍月知道他是故意的，别看他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要坏起来也坏着呢。
    “老师讲生理的课的时候正好我逃课了。”
    “胡说。”伍月夹他的鼻子。
    “说好谁也不碰谁的。”韩允声音像白眉大侠里的大头鬼房书安。
    把伍月逗笑了。
    “伍月，我现在就想抱着你，真的。什么都不想。可就是不听使唤，一碰到你……它就一直敬礼，真的不是我本意……”
    伍月一把捂住他的嘴，臊得脸都红了：“不许再说了……”
    “好，不说……让我抱着你吧，我没关系，我不难受，一会儿就好了。”
    伍月倾身，他伸手把她纳入自己怀里，两人紧紧地拥在一起，两心交贴，心跳相闻。
    两情侣间贴得最近、最亲密无间的姿势。她的细腿被他夹在双腿间，男人的气息、男人的心跳、男人与女人完全不同的生理构造……她感受着，心砰砰跳着，也感动着。
    “对不起……韩允……我不知道会提前……”
    “傻月儿……这事怎么能怪你？现在能这么抱着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傻允儿……”伍月喃喃，“再也没有比你更傻的人了……”
    “嗯，我傻，两个傻子可不是一对儿吗？”
    伍月失笑，掐了他后背一把。
    韩允：“你别掐我，你一掐我会特别兴奋。”
    伍月：“……”
    她的手再也不敢动了。
    “伍月。”
    “嗯？”
    “如果以后我们有自己的房子，你希望是什么样的？”
    伍月想了一会儿说：“应该有一个小院儿，我会在院子里种上三棵石榴，夏天开满一树红红火火的花，秋天硕果累累。再搭一个葡萄架，夏天可以在葡萄架下乘凉，七月七还能躲在葡萄架下听牛郎、织女说悄悄话儿。”
    “房顶是红色的……有一个大大的厨房，可以做好吃的，小小的卧室，感觉暖暖的，两间婴儿房，一间布置成粉色，一间布置成蓝色，客厅里还要有一个宽宽的壁炉，冬天全家人都围在那儿取暖说闲话。二楼是书房，可以放很多很多的书……”
    韩允静静听着，伍月的愿望美得像一个梦，不过他完全有信心依靠自己的双手给她把这个梦变成现实。
    “你睡着了？”
    “没，我听着呢。”
    “我都是瞎说的，只要和你在一块儿，再小的地方我都会觉得特别幸福。”
    韩允知道伍月是在安慰他，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她说的话他完全相信，她一向是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不向往富贵，也从不自轻于贫贱。
    韩允揽紧了她，他和她想的一样，只要有伍月在身边就够了，他就没什么可奢求的了。
    “你呢，你希望是什么样子？”
    “我和你想的一模一样。”
    “就会胡说。”伍月在他怀里笑起来和着他胸口的振荡。
    两人聊了好久好久，聊  过去，聊现在，聊将来……直到睡意来袭，就这样彼此依偎着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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