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方琦从宝昌记里出来,心中更是气愤不已。
她原本只是想让纪颜宁出丑,没想到让纪颜宁给耍了。
明珠跟在容方琦的身后,瞥了一眼莺儿,说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提醒县主?”
莺儿委屈地说道:“我想提醒县主的,可是你们不让我说。”
当时她确实有让容方琦不要再买了,是容方琦一意孤行,而且明珠也在跟着说她的不是,自己就没有机会说出来,这宝昌记是大小姐名下的铺子。
容方琦道:“罢了,这街没什么好逛的,回郡王府。”
说着直接朝着郡王府的方向而去。
莺儿和明珠相视一眼,只能默默地跟了上前。
本来今日让县主出来是为了散心,让她不再一直担心郡王妃。
然而容方琦不仅没有变高兴,反而觉得更气愤了些,她们自然不好再凑上前。
回到府中,容方琦心中越想越觉得烦躁,不仅仅是因为被纪颜宁忽悠了,更是担心母亲。
虽然父王和兄长都让她放宽心,但是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明珠说道:“县主,你别担心了,郡王妃一定不会有事的。”
莺儿道:“是啊,大概只是感了风寒,郡王妃不想让县主也染病,就想痊愈了再见县主。”
这样的话容方琦这几日听得已经够多了,她真心不想再听到任何的安慰。
她看向了自己的这两个丫鬟,说道:“你们别再安慰我了,我需要的不是这样的安慰,还是给我想想,如何才能见到母妃。”
莺儿眼眸微闪,心中在思忖着。
她说道:“县主,你每次去找郡王爷,都是提郡王妃的事情,王爷自然会有些不耐烦。不如县主和王爷先别提郡王妃的事情,等关系缓和下来,说不定王爷就允许你去看郡王妃了。”
容方琦说道:“父王这个人整日板着脸,估计他现在看到我都觉得烦,更别说让我去见母妃。”
莺儿说道:“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可以试着给王爷亲手做些吃食,或者送给王爷一些称心的礼物,再撒个娇,许是王爷就不会生县主的气了。”
明珠听着莺儿的建议倒是可行,便也符合道:“莺儿说的有道理。”
容方琦眼眸微动,说道:“那明日我给父王亲手做些糕点过去。”
他的父王为人冷淡,平日里她撒娇都不敢。
还是兄长对自己好些。
心中有了打算,容方琦倒是安心了不少,晚膳比平日多用了些。
天气寒冷,便让莺儿她们早早回去歇下了。
莺儿回到了自己房间,看着明玉不在,她换上一件黑色的披风,悄悄的出了院子。
这几日郡王府里下人安分了不少,原本管事的郡王妃现在人都见不到,她院子里不少的下人都被发卖了出去,更是无人敢在这个当口里做些出格的事情。
天色黑了下来,出了院子,除了一些巡查的护卫,鲜少会有人在府中乱逛,毕竟这样的天气也冷得很。
莺儿这回没有打灯笼,她穿的又是黑色的披风,所以走在路上倒是很难被护卫看到。
她来到了芷鸢院附近,看了看附近没有护卫巡查,这才提起裙摆缓缓地往之前走过的侧门而去。
推开门,整个院子阴暗不已,莺儿心里有些发怵。
还好借着些许的月光,她能看清楚脚下的路,便继续往前缓缓地走着。
不远处有几个房子,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想来就是前些日子明月和秋菊为了陷害自己而烧的地方。
那里应该是这个院子的偏房,正院的房子都还好好的,不过因为天太黑,气温太冷,又太过安静,显得周围的环境诡异不已。
莺儿双腿有些发软,心生怯意,便后退了半步。
“你怎么又来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莺儿差点尖叫起来,随后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若是让人发现她偷偷摸摸的出现在这儿,定然会过来抓个现行。
她可不确定还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够脱身。
莺儿定睛一看,这突然出现的正是那日自己看见的白发女子,她正在自己的眼前,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
不过仍是赤脚踩在地上的。
莺儿说道:“前些日子这儿不是着火了吗,所以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白发女子轻佻秀眉:“这火那是烧的,那应该是快十日前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莺儿说道:“府中看得严,我只是一个丫鬟,不能随处乱走的,今天还是我偷偷溜出来的。不过看得你没有受伤就好了,嗯……我还给你带了一双鞋子。”
她从黑色的披风上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一双厚实的鞋子,放在了楼鸢的面前。
楼鸢倒是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伸出了脚,穿上这双鞋子。
虽然看起来并不算好看,但是尺码很合适,穿上去不硌脚,楼鸢走了几步,没有嫌弃。
莺儿说道:“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晚上你也这样走出来吗?”
楼鸢笑了,说道:“不是,我是听见了有人过来才出来的。”
“那之前有人纵火,你肯定也看到了。”莺儿说道,“要是你不知道有人偷溜进来放火,那多危险。”
楼鸢点了点头,说道:“不过看着她们鬼鬼祟祟的模样,我没有理会,躲远些便是了。”
莺儿撇嘴,暗道那次的火差点害了自己。
她看见楼鸢没事,心中倒是放心下来,说道:“那我先回去了,不然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以后你没事还是不要过来了。”楼鸢说道。
莺儿心道这人真是不识好人心,自己冒险过来看她,她倒是一副不想看见自己的模样。
不过莺儿还是点头道:“我今天只是过来看一眼,谁会没事冒着被灭口的风险过来!”
她说着又戴上了披风的帽子,随即转身朝着侧门的方向轻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