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颜宁从江州回来的这几日,已经有不少的人上门说亲,不过都被安氏和柳牧挡了回去。
能在现在这个当口过来说亲的,大部分都是冲着宝昌记的名声而来的,他们自然不敢将颜宁交给这样的人家。
纪颜宁还有两年的孝期,自然还是能挡住不少人的,但是安氏也在担心,若是再不给她好好相看人家,只怕是以后也难挑出个好的少年郎来。
只是纪颜宁却丝毫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三皇子和郭心悦的感情有了不小的进展,然而慕容忆雪还在皱眉不展。
她不想嫁给二皇子,她要嫁的是三皇子容祁!
“你说什么?”慕容忆雪听到丫鬟传过来的消息,微微蹙起了眉头,“三皇子送把飞雪送给了郭心悦?!”
飞雪是容祁十分喜爱的一匹马,性格温顺,品种稀少珍贵,平日里都让人好生打理着,上次她想要骑一下飞雪都被容祁给拒绝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方就将这匹马送给了郭心悦!
双手紧握成拳,就连指甲都刺入了肉里,浑然不觉得疼。
丫鬟低头继续说道:“是,而且听说三皇子还带着郭心悦一起去骑马狩猎了。”
慕容忆雪的眸子里满是妒火,心里难受无比。
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竟是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反倒是对别的女人殷勤不已。
她突然苦笑一声,眸子里满是不甘。
但是她知道,就算是皇帝赐婚,就算是她千方百计嫁给了容祁,他还是会对自己冷漠相对,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自己又何必再执着于这样的一个人。
可是她不甘心啊,这么多年来,她的眼里只有容祁,她那么努力学习琴棋书画,君子六艺,去学所有容祁感兴趣的事情,除了不想让元娇娇代替自己,更是想能更靠近容祁。
可是现在,元娇娇回来了,父亲和母亲对她有了芥蒂,连兄长都更不待见自己了,甚至于她盼了那么多年想要嫁给容祁的希望,也变得渺茫不已。
上天真的对她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当年被接生婆带走的婴儿是她?
为什么明明是世家贵女,却要流落在外吃了那么多的苦,回来之后还要一直担心受怕地度过这么多年?
慕容忆雪闭上眼睛,说道:“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丫鬟眼眸微闪,随即退了下去。
慕容忆雪有些无力地坐在凳子上,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权衡利弊,其实嫁给二皇子也未尝不可。
现在众皇子之中,二皇子和四皇子夺嫡,储君几乎就是在他们之中选一个,而且以目前的形势分析看来,二皇子比四皇子更具有优势。
若是嫁给二皇子当正妃,以后便很有可能就是太子妃,甚至是皇后。
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谁能不向往呢?
只是二皇子娶她,不过是想拉拢左相府的权利,她很清楚自己这个父亲的性子,即便是女儿嫁给了二皇子,他也未必会参与党争帮助二皇子夺嫡。
罢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顺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只要拥有了权力,那些碍眼的人,想要除去,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燕国细作的案子已经过去了不久,仍是没有将他们捉拿归案,只是燕兵已经蠢蠢欲动起来,在边界处的几个地方都集结了不少的兵马,伺机而动。
北境郢州城内,风起,黄沙萧瑟,将魏军的营旗吹得飘扬。
萧少北正在听着探兵传回来的消息,面色沉了下来。
身穿银色铠甲的容澈从营帐外走了进来,走到了萧少北的身旁,问道:“如何?”
萧少北面无表情,冷笑一声,回答道:“他们在栾河的浅水区不远处集结了不少的兵马,看起来就像是诱饵,正等着我们上钩呢,然而丁振想让我现在就带兵出击,将那浅水区河道那伙人端了。”
容澈眼眸微动,他知道丁振和定北侯府向来不对盘,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他道:“无妨,他也左右不了你的决定。”
萧少北却道:“谁知道呢,他这般三番五次地想干扰我的决定,若是以后真打起仗来,突然又好心起来,让我走了反路,只怕我未必能看得出来。”
容澈道:“你打算如何?”
萧少北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他还能打算如何,这不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吗?
这场战争之后,他和丁振,能给皇帝复命的人,只有一个。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是丁振毕竟经验老道,可不是随便就能对付得了的,若是留下了把柄,皇帝照样能治自己的罪,削了自己的侯位。
看着萧少北眼眸里的恨意,容澈自然深知这个道理,他道:“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本王不介意施以援手。”
萧少北转头看着他,微微挑眉,说道:“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信任你,让你接近颜宁。”
容澈道:“不用你的信任,她迟早会是本王的王妃。”
萧少北打量了一眼容澈:“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你也不怕自己回不了长安?”
“你不会的。”容澈轻笑一声,随即道,“我若是回不了长安,宁儿只怕要伤心了。”
萧少北厉声朝着外面道:“来人!”
两个带着长枪的壮硕士兵随即走了进来。
容澈只扫了一眼那两人,立即开口道:“侯爷不用派人送本王回营帐了,太气。”
他拱手行了一礼,立马转身走出了营帐。
只怕他再不离开,这双腿就要被萧少北给打断了。
萧少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他看了一眼刚才走进来的两个人,他们说道:“去给丁将军传话,让他带兵去伏击栾河道浅水区的敌军,就说本侯资历尚浅,想看看丁将军是如何打仗的。”
“是。”两个士兵抱拳应了一声,随即朝外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