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上的白大褂仿佛被晚霞染上了一层金色,脸上的线条也随之柔和了几分。
但这一切,都在时砚和时临的一个对视中打破。
时砚:机会来了!
时临:好机会!
两人非常有默契的从对方眼中得到了相同的信息,相视一笑。
时砚瞧了一眼那位婶子的脸后当即将对方身上的毛病全部报了出来,这还不算,但凡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时砚看过一眼的,就能将对方身上的毛病说个七七八八,让人目瞪口呆。
越来越多的人闻讯而来,时砚没放过这个打出名声的机会,和时临一人一句,从街头到街尾,仅凭面诊,为整条街的人义诊了一回。
时临拿不准的就留给时砚,时砚都能将对方说的震惊不已。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
两人一战成名,时砚更是因此得了一个“铁口神断”的名头。
那些私底下小动作不停,暗中给时砚找事的人面对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只好无能狂怒几句,不甘心的收起爪子,乖乖潜藏起来。
没了这些捣乱的人,时砚明显感觉工作进展的更加顺利,对这个效果非常满意,不愧他前面忍了对方好些天,给对方发挥的空间,任其自由蹦跶。
“我真是太善良了,扮演好一无所知的形象,没给对方一点儿难堪。”时砚如是感叹。
时临将手中的实验数据重新整理一遍,闻言点头:“是啊,你没给对方难堪,但是那位老先生和他的拥趸这几天见了咱们躲着走,暗中没少对着咱们翻白眼儿呢,是他太小气了。”
时砚来安城前,那位老先生是安城医院的代理院长,负责处理医院的大小事务,很得周围人的敬重。
那人一直反对上面空降院长的决定,认为空降来的院长根本就不了解安城的真实情况,很可能做出不切合实际的指导。
他一直的主张是:“既然都是为了革、命为了组织,那就应该一视同仁,不搞特殊,大家都是革、命工作者,为何有些人能提要求,一开口就要当院长,有些人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做着最苦最累的活儿?
我建议让两位小同志先在基层锻炼几年,等时机到了,表现优秀,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的话,慢慢提拔上来就是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是吗?组织不会埋没任何一个人才!”
胡搅蛮缠的劲儿十分足。
时砚之所以能提要求,是因为他手里掌握着青霉素方子,上层知道这个情况,自然不会同意那人的要求,这就导致那人越加看时砚不顺眼,自从时砚到安城,就处处与他作对。
那番话自从时砚来安城的第三天,就有人来悄悄找他说过了。
因此时砚应付起来驾轻就熟。
不出一个月,安城的大小医生护士见了时砚,一口一个时院长,亲切中还透着几分尊敬崇拜,看时砚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爱意。
听说时砚的实验设备损毁导致无法进行实验,众人闲暇之余群策群力,想办法为他托关系,找门路,试图帮他补齐缺失的部分。
就连平时吃饭,都有热心的婶子看他们二人忙的抽不出空,特意抽时间上门帮忙做熟。
时临红着脸感谢对方的样子,惹得婶子笑了好久,扬言这么可爱的男孩子不多了,一定要为时临介绍个优秀的配得上他的对象。
新的医院正式建成,所有医护人员和设备全部往新医院搬迁,时砚看时机差不多了,趁机提出了医院管理的规章制度。
具体到每一个科室,每一个办公室,每一个工作人员身上,责任到位,流程清晰。
虽然严苛,但每一项都合情合理,让人无可挑剔,很是得了大家的赞赏。
杀鸡儆猴处理了一个屡教不改触犯规章制度的老员工后,彻底让人见识到时砚这位院长不仅医术了得,管理人的手段更是英明。
人情和规章制度兼得,让旁人再也不敢小看时砚这位年纪轻轻的院长。
经此一事,算是彻底坐稳了时砚院长的位置。
以往众人称呼他为时院长,还带着几分打趣的意思在里头,现在是心悦诚服,心服口服,再无一丝质疑。
安城第一医院逐渐走上正轨,各部门分工合作,效率比以往高了许多,众人的工作和休息时间都得到了保障,很是让上级领导部门惊讶了一回。
时砚也因此得到空闲。
于是在医院内部找了几个比较看好的苗子,聚在一起开会:“现在条件艰苦,有些事没有可以借鉴的经验,只能自己摸着石头过河。
我想咱们在治病救人的同时,也可以像我和时医生这样自己做点儿研究,有什么需要可以打报告,合理的话我会尽量满足大家。”
时砚也不卖关子,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淡定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最近安城不管是乡下还是城内都老鼠泛滥的情况,我想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老鼠对人的危害吧!
这第一个研究对象,咱们就定为灭鼠药吧!”
时临第一个举手赞同,来安城许久,热烘烘的炕他已经睡习惯了,自己做半生不熟的饭也能淡定接受。
唯独半夜从头上窜过去的老鼠,让他心有余悸。甚至听说乡下有老人半夜睡的太死,加之感知能力下降,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耳朵半夜被老鼠啃了半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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