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回到地下手术室,和温时临一人一边儿,守着那人等着对方醒来。
温时临看时砚还有心情看书,难得叹口气道:“前两次病人好歹还有同伴,事后有人带他们离开,诊金也知道找谁要。
这次瞧着孤零零一人,咱们怕是做了一笔亏本买卖。”
时砚惊讶的瞧了温时临一眼:“表哥,你一向不将俗物看的太重,这是怎么了?咱们诊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不会入不敷出。”
温时临用看败家子的眼神看着时砚,幽幽道:“且不说前期的实验器材有多耗钱,单说这段日子,咱们的实验过程,哪天不是在烧钱?
还有上次的痢疾事件,不仅没收一文钱的诊金,米面粮油棉被炭火药材搭出去不少。这段时间的宝塔糖药材不要成本的吗?
就换回来一堆质量参差不齐的山货还全部送人了。
平时来看病的病人都不是什么富裕之人,诊金都是意思意思要点儿,药材几乎便宜到白送。
还要支付刘阿婆与药童的工钱。
阿砚你自己算算,咱们诊所从开业至今,有哪一天是没有倒贴的?从长此以往,咱们怕不是要喝西北风?”
时砚默默提醒:“表哥你少算了一点儿。”
温时临一愣:“什么?”
时砚面无表情道:“咱们二人至今为止,也是打白工的,没给自己发过一毛工钱。”
温时临:“……”
温时临:“谢谢,你的提醒,让我更加心酸了。”
不是温时临斤斤计较,而是医学研究实在太耗钱,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桩桩件件花钱如流水,花钱速度让温时临这个从小到大不缺钱的主儿,也开始心惊。
索性时砚还能稳的住:“最近花的都是我这些年用不完的压岁钱,才花了不到十分之一。再说万一我的压岁钱花完了,还有我姐的呢,她存下来的比我还多。”
温时临一噎:“你这么说,我突然好仇富啊!该死的有钱人!”
时砚本想逗一逗表哥,但突然感觉到什么,转头眼神冰冷,对着躺在病床上的人道:“既然醒了就自己起来离开,别让我动手请你!”
温时临一惊。
只见那人果然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一片清明,显然不是刚醒的样子。
气息还有些弱,虽然躺在病床上,但语气意外的坚定,视线锁定在时砚身上,缓缓开口道:“谢谢你们救了我!”
时砚并不领情,从沙发上起身,上前几步,站在距离男人三步远的位置,居高临下道:“回头诊金记得补上。”
两人像是鸡同鸭讲一般:“在下江建月,往后若有机会,定会报答二位的,敢问这是哪里?”
时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眨了一下,突然出声问:“你是竹容送来的?”
虽是问句,语气非常肯定。
这下不仅病床上躺着的江建月激动的挣扎坐起来,就是温时临也诧异的看向时砚。
怎么突然就确定了人选呢?
江建月很担心他的身份暴露了,但随即反应过来,身份暴露,就不是眼下的待遇,落在敌人手里,严刑拷打才是基本操作,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养病是不可能的。
这才轻轻松了口气:“您是如何得知?”
时砚心说,当然是因为剧情中偶尔提了一嘴,说是青竹帮联合国党在海城的负责人,于苏城做了一件惊天大案。
成功刺杀岛国在苏城的主要负责人,最后成功逃走,引得岛国人愤怒不已,一路追杀到海城没找着人,最后几乎在全国登报,追杀双方。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海城各大报纸一连登了好几天,时砚自然也有个印象。
虽然剧情中只是草草一笔带过,但时砚没记错的话,其中一个追杀对象,就叫江建月来着。
想来这位老兄还不知道将来他在外面的名声和影响力。
时砚神色淡淡,回答的非常敷衍:“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江建月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简单探查过所处环境,但很可惜,只能看出是一间手术室,其余的一概不知。
这也是他为何会在醒来后装睡的原因。
不过眼下看来,不管眼前之人如何得知他和竹容的关系,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江建月挣扎着下床,脸色苍白的对时砚道:“两位恩公,就此别过,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时砚打断对方的客套,还是那句话:“不用你报答,诊金记得如数送来,咱们是普通又单纯的医患关系。
别搞得那么复杂,我不喜欢。”
温时临顺口补充了一句:“别以为说什么无以为报,就想不报,顺势赖掉诊金,虽然你现在一穷二白,但这不是你不给诊金的理由。”
江建月差点儿没站稳摔到地上。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眼前两个年轻人说的,竟然是事实!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可悲可叹!
时砚看出对方的窘迫,非常善解人意道:“不若这样,你留一样信物,回头我找竹容要也是一样的。”
江建月心里又是一哽,他和竹容的关系,根本就是单纯的利益关系。
他们联手在苏城干掉了岛国的负责人,但他当时找上竹容帮忙的原因,是因为组织调查到竹容的一个堂兄,也就是竹老爷子的亲儿子,就是死在那个岛国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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