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人表示出了强烈的反对,那人就是温到缘的白月光,温云的母亲。
当时所有人都不能理解,觉得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但事实证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反对,温时临和温云这对情侣,从一开始同父异母的兄妹,到最后同父异母的兄妹,期间经历多少波折,最后也只是一场悲剧。
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这出故事中,没有胜者。
至此,两人各自远走他乡,闻道远最终失去了让他愧疚不已的儿子,温家到头来也没落到好。
至于时砚?从高高在上的闻家大少爷,沦落成爹不疼娘不爱,还没回温家,父母就因为各种矛盾爆发而离婚,差点儿无处可去,最终回到温家,却没一个人给他好脸色的小可怜。
受不了其中的落差,短短两年,就抑郁而终。
时砚接收完所有剧情,再一次觉得不幸才是常态,像上个世界一般轻松自在,是少数。
缓缓起身,看着场中的热闹,时砚回过神,想起现在是他从国外留学归来,闻家为他举办的一场重新回归上流社会圈子的聚会。
这场聚会十分热闹,不仅来了海城圈子里的同辈,就是长辈们也来了不少,说是给时砚面子,倒不如说是闻家这两年因为家里叔父们在政府职位上升的原因,让这些人趋之若鹜。
毕竟,外面的局势越发混乱,高门大户也要提前了解情况,尽早布局,该跑路跑路,该投靠投靠,该出国出国,就是抱大腿,也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时砚姐姐闻时薇是个非常乐于交际的女子,爱憎分明。
不管在哪里,身边总是围着一群小姐妹,众星捧月,高高在上,脾气难免有几分骄纵。但谁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闻家的家世摆在这儿,只要闻家还在一日,闻时薇就有高高在上的资格。
见时砚呆呆地站在场边,闻时薇甩开身边的一群女孩子,端着一杯红酒晃晃悠悠的站在时砚身边,脸上还带着化装舞会面具,火红色,像极了她的性格。
顺着时砚的视线看过去,不屑道:“呵,那是温时临和他们家那个表小姐温云。”
闻时薇说“表小姐”三个字的时候,格外用力,什么意味不言而喻,温云的身份,在外面人看来,已经不是秘密。
“听说那位也是最近才从国外回来,之前和你去的还是同一个国家呢,巧得很,阿砚你是学医的,温时临也是学医的。”
闻时薇对温时临和沈明心的讨厌,从来都不加掩饰,有一部分是受到了母亲沈明月的影响,也有一部分,是她真的和小姨沈明心气场不和,见到对方惺惺作态的样子,就忍不住膈应。
对温时临,只能说是恨屋及乌。
“小姨那人样样都要跟妈比,虽然都是外祖母养大的孩子,但她不会真的忘记自己身份,觉得她能比得上真正的沈家大小姐吧?
就连给儿子取名字,也要照着你,时砚,时临。
啧啧,咱们家膈应不说,温家就能高兴了?我没记错的话,温家这一辈男子可是取的‘从’字辈。
她倒好,直接态度强硬的越过温家老太爷,给儿子莫名其妙取名温时临,完全不把温家人放在眼里,不是给自己儿子招黑吗?我有时候真的怀疑,她是不是脑子不好?”
闻时薇抿一口红酒,转头看时砚:“一家子蠢人,没什么好看的!”
时砚欲言又止,心说:那可是你亲弟弟,将来知道真相,想起今天这番言论,不知道会有什么精彩表情,时砚不敢想。
时砚的视线还停留在舞池中央跳舞的那对男女身上,时砚觉得,剧情介绍实在过于模糊了,眼前那对男女,眼神粘在对方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之前是站在男主温时临的角度,并不知道女主温云的态度,现在看来,两人虽还是兄妹,但明显早就互相看对眼了,根本不是男主一个人的单相思!
闻时薇顺着时砚的视线再次看过去,也忍不住皱眉,迟疑道:“阿砚,你有没有觉得,那两人,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时砚心说,可太不对了。
面上露出了闻时薇同款迟疑:“好像,有些奇奇怪怪的?”
闻时薇眼睛微眯,不敢确定道:“我听说,温云和温到缘的父女关系,是温家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温时临不会不知道吧?他可是沈明心唯一的儿子,这种事情,沈明心不可能不告诉他吧?
你看他小心翼翼生怕对方随时消失的样子,难不成真将对方当成什么莫名其妙的远房表妹,放在心尖尖上疼爱了?”
闻时薇说着,自己就先乐了:“这感情好啊,要是咱们那个好小姨知道她儿子对私生女这小心翼翼的态度,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说着就心情愉悦的灌了一大口酒。
时砚动手将对方手里的酒杯放下,微微摇头:“算了,大喜的日子,说点儿开心的。”
时砚碍于自己尴尬的身份,觉得尽量避开和温时临正面撞上比较好,但姐弟二人一转身,就见小姨沈明心,正光彩照人婀娜多姿的远远朝二人走来。
时砚以前对沈明心的态度十分冷淡,虽不至于像姐姐闻时薇一般冷嘲热讽,但绝对好不到哪里去,现在知道他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还一手主导了换子风波,这心态就更加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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