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多时候都是这样,欺软怕硬,人之本性而已。
眼见着老实的小五憨笑着送走了那位眼珠子不停乱转的客人,时砚招手,将门外徘徊的刘掌柜招呼进来。
时砚起身,笑眯眯的给刘掌柜倒了杯清茶,请对方坐下饮茶,然后淡定的说出了让刘掌柜直接喷茶的建议。
“刘老板啊,时砚看着大家伙儿最近对我家的狗榜非常有兴趣, 不若这样,就由整条街的商户们带头, 咱们这条街上,每年都举办一次狗榜大会如何?唔,这个名字也不好,毕竟狗又做错了什么呢?
狗在这件事中, 还是很无辜的,他们的名声没得被这些恶人牵连了,不若直接叫黑榜吧!
具体做法呢,就是在街头与我家一般,立一块儿牌子,若真有蛮不讲理,性质恶劣的客人,大家经过投票选举,认为那位客人确实过分,都不想接待的话,就将那位客人的姓名和画像贴在牌子上,往后大家见着了,自然不必继续接待。
且每年年底,由大家选出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让人作呕的三位,咱们可以将其信息和画像誊抄几份,给隔壁街的商户们每家发一张,让他们心里有个防备,也算是做了好人好事吧!
对了,咱们在选举这些恶人恶事的时候,不仅这条街的商家可以参与,还可以邀请一些住在附近百姓,或者德高望重之人来参与评选,让大家一起听听咱们的选举是否存在不公平性。
哎,这么一说,时砚觉得不仅可以将
,那些实在过分的客人挂在黑榜上,那些没有信誉,曾经用不正当手段欺骗过大家钱财的商人,不管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咱们都可以将其事迹挂在黑榜上,给后来人一个警示。”
刘老板被时砚说的目瞪口呆,从不可思议到逐渐接受,竟然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双眼放光,一拍大腿,兴奋道:“对,针对这些恶人,咱们可以用黑榜将其恶行公之于众。
但针对一些信誉良好,且在咱们这条街做过善事的客人和商家,相应的也能整出一个红榜,就像科举放榜那样,用红纸黑字,将其所行公之于众。”
时砚笑眯眯补充:“咱们整条街的商家,每家可以出个几文钱,凑在一起,虽不多,但也是个心意,用来奖励红榜上的人,不若就叫奖励金吧!一来好人就该有好报,二来也是鼓励周围人多行善事,算是积德。”
刘掌柜激动的站起身,大力拍拍时砚肩膀,口沫横飞:“贺老板,你可真是个人才!不愧是读书人,想法就是与咱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
这其中还有许多细节要完善,账目要有人来管,活动要有个德高望重的人来组织,我去找王老爷子说道说道。
这事儿回头说不得还要多多麻烦贺老板呢,到时候您可别推辞啊!”
时砚笑眯眯的婉拒:“时砚一介小辈,到时候听大家指挥就是了,有长辈们在前头顶着,时砚还想多偷偷懒,到时候让家父去听听大家都是怎么办事儿的就行,还望刘掌柜到时候多多照顾。”
刘掌柜急不可耐的出了酒楼,听完全程的小五不解的问时砚:“东家,咱们这样把客人往外赶,会不会让其他客人觉得咱们店大欺客,不敢上门,影响生意啊?”
时砚没好气的用扇子拍了小五脑门儿一下:“你当客人都是傻子吗?你只说,咱们门口的狗榜,可有影响自家生意?旁人可有对着咱们指指点点,说咱们弄这个不应该?”
小五嘿嘿一笑,连连摇头,两颊的肉被他摇的一颤一颤的:“没有没有,我那天还听到客人议论,说怎么会有人放着好好地钱不赚,把客人往外赶的呢?店家谁都不赶,偏偏只针对他们二人,肯定是他们二人做了什么不
好的事情。”
“这不就是了。”
且这街道黑榜有了,行业黑榜还会远吗?伴随着行业黑榜而来的,商会的形式怕也要形成了。
刘老板动作十分迅速,很快吆喝着将这件事给做起来,贺大山与云丰收作为酒楼的掌柜,两人没少被刘老板邀请去商议事情。
回来后贺大山精神饱满,十分兴奋的对时砚与悦娘道:“咱们虽然开门赚钱,但也不是谁的钱都想赚的,有些人实在无耻至极,商家偏得捏着鼻子认了,将人给伺候的舒舒服服。
一个不如意,就地打滚,一哭二闹,造谣生事,搅和的人生意都没法儿做,简直可恶,偏咱们又没有办法。
阿砚这个主意甚好,今儿王老爷子还特意跟我夸奖咱们家阿砚来着!”
这件事从时砚提出,到各项规章制度落成,内部人员结构完善,到具体实施,总共就用了不到两月。
八月初,天气正热的时候,十里街的街头和街尾分别立上了两块儿结实耐用的牌子,一个牌子用普通麻纸糊上,上书“黑榜”三字,苍劲有力,另一个牌子用大红色纸糊上,上书“红榜”三字,洒脱俊逸。
专门有人给牌子搭建了遮风避雨的凉亭,引来周围人的围观。
一揭开盖在上面的红绸,红榜上已经有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和简单的事迹介绍。
主人公名字叫王翠娘,年过半百,在十里街支个小摊卖馄饨,年初无意间从拐子手里救下了临县的小男孩儿,可惜伤了腿,已经在家休养了半年。
最近才一瘸一拐的出来摆摊,但身体明显不如以前灵活,生意也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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