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的看着时砚:“对啊爸,你一进实验室就是大半年,上个月我过生日,还是你们实验室行政处小妹帮你订了蛋糕送到家里的!
蛋糕很好吃,我还没谢谢您呢!”
又抢在时砚开口前,转移话题道:“您要是想补送我礼物的话,我也不挑, 就我最爱的那个牌子的运动鞋吧,刚好上月出了最新款,也不贵,才一万三而已!”
宁有期待他爸像以往一样,面无表情又一本正经的将工资卡扔给他,然后说一句:“买那么多鞋放着不穿,留着生小崽子吗?”
那样就证明都是自己瞎想吓唬自己的,他爸还是那个爱他的爸爸,一言不合就卖房支持他创业的亲爸。
然而事实令他失望了。
只听宁教授用一如往常冷淡的语气对他说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之前准备你二十岁大学毕业后告诉你这个消息,但实验室太忙没来得及。
不过现在说也不晚。”
时砚盯着宁有的眼睛,用“今天天气可真好,适合早起去跑步”的语气,对宁有道:“你其实不是我儿子,咱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你就是我在家门口捡到的,我将你养到二十
岁,还卖房资助你五百万创业,已经做了一个养父该做的一切。
择日不如撞日,你今儿就搬出去吧!”
时砚说完也不管满脸不可置信的宁有,“碰”一声将房门关上。
正在宁有陷入天人交战之中,觉得宁教授一定在和他开玩笑时,房门突然又被打开,宁有艰难的露出一个笑:“爸,我就知道你在和我开玩……”
话没说完,从门缝又扔出来一个农贸市场用来装海鲜的大红色塑料袋,满满一袋子全是宁有房间拆开吃了一半儿的零食,重重的落在门口铺了地毯的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这塑料袋宁有认识:是清洁工阿姨准备装垃圾用的,为了用着顺手,阿姨随手塞在门口鞋柜里,一只他早就不穿的球鞋里。
宁有急了,看宁教授又要关门,眼疾手快将一只脚挤进门框,要不是动作够快,脸差点儿被门给挤变形:“爸!爸!你别和我开玩笑了行不行?我除了笨点儿,考清大前花了你两年工资请学校老师私下里补课外,哪里不像你儿子了?
咱们走出去,谁不说咱两一样年轻帅气又潇洒,一看就是亲父子?你别和我开这种玩笑!”
时砚隔着门缝,用看隔壁吃不到糖闹脾气的熊孩子的眼神看了宁有一眼,声音清冷道:“你别挤在门口捣乱,我建议你,先去给你找个能住人的地方。
这房子是我租的同事的,之前只交了半年房租,这月底就到期了,我打算搬到实验室的员工宿舍去住。”
想了下索性打开房门让宁有进来。
宁有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他爸继续道:“我刚叫了搬家公司的人,他们还有二十分钟到,我的物件儿全部要搬到实验室那边,你先想想你的东西要搬去哪里。”
时砚还好心建议:“你要是实在想不到去处,我让人直接送到你公司办公室。”
宁有彻底傻了,拽着时砚的胳膊,一脸震惊道:“爸,你玩儿真的?”
时砚直接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当着宁有的面儿,从自己头顶揪下几根头发,然后在宁有不明所以的眼神下,将头发放在宁有掌心。
轻轻合上。
用十分同情智障的眼神看着宁有:“自己拿去做个亲子鉴定,现在有些鉴
定机构只要加钱,大概三天就能出结果!”
说罢拍拍宁有的肩膀,用鼓励的语气道:“去吧!”
宁有白着一张脸,将手里几根头发握的死紧,咬牙道:“我不信!要是让我知道爸你在和我开玩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大声喊完也不管时砚是何表情,趿拉着拖鞋转身就跑。
透过没关严实的房门,时砚清晰的听到楼道里垃圾桶倒地的声音,以及宁有暴躁的哭声:“曹尼玛,现在连个垃圾桶都想欺负我是不是?”
时砚心情颇好的等待搬家公司的人上门,期间又接了一个研究室那边的电话。
电话是老所长打来的,对方一开口就十分开心笑道:“小宁啊,你终于想通啦?早就该搬到咱们的员工宿舍来了!
给你安排的独栋二层小别墅,绝对安全可靠,环境又好,小区内的生活设施完善。
距离研究室步行只有十分钟路程,家里还给你配备一个保姆两个保镖,保证把你生活照顾的舒舒服服的。
小宁你本人只需要保证你大脑的灵活性就够了!”
时砚站在阳台上听电话,刚好看见楼下宁有偷偷用胳膊抹泪,差点儿将手里攥紧的东西丢掉,又手忙脚乱捡起来的场景,没忍住笑出了声。
老所长听见时砚笑了,说的更加流畅:“你也觉得我说的对吧?我这就让实验室这边安排人帮你搬家!对了,你搬来这边的话,你儿子咋办?
要是你儿子也住这边的话,实验室有些资料你就不能带回家研究了!”
时砚好心解释:“我已经叫了搬家公司,不用麻烦所里了。且只有我一人搬过去,不用担心保密问题。
至于孩子嘛!之前我似乎忘了告诉大家,宁有并不是我儿子,我身为他养父,已经尽了自己的责任,以后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