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时砚一个人正在吃寂寞的小火锅,王安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人未至声先到:“老大,大事不好了,方才京城有消息传来,说是陛下病重,现在京城戒严!城内肯定很乱,我要进城将杨氏给接出来!”
王安整个人急的额头冒冷汗。
时砚安慰他:“若是陛下真的病重,消息肯定会严加封锁,怎会传的人尽皆知?这事有蹊跷,你先别着急。”
但是王安听不进去,急的在地上团团转:“可是现在所有人都这么说,京城内到处都是五成兵马司的士兵在巡逻,就算不是陛下病重,朝廷肯定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杨氏胆子小,经不得吓,我得在她身边陪着她!”
时砚无法,从袖中掏出一枚令牌扔给王安:“拿着这个能平安进城,找到杨氏后,想来你们也出不了城,直接拿着令牌去伯府住一段日子。
记住,住进伯府,在外面事情没明朗之前,千万别出来裹乱!至于你儿子安安,就留在庄子上,我让人照顾。”
王安嘿嘿一笑,拿着令牌转身就跑,就跟屁股后面有狼在追一样。
庄子里少了一个管事,刘全更忙了,一天天的围着庄子转,连吃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不出五天,人就瘦了一圈儿。
时砚看的直摇头,让厨娘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旁边还摆上刘全最爱的小火锅,然后吩咐人直接将刘全从外面给扛回来。
刘全见了时砚,眉头上是一片解不开的愁绪,笑的依然像个铁憨憨,在时砚的眼神示意下,坐在了饭桌上。
时砚亲自动手,给倒了一杯酒推过去:“尝尝?”
刘全摇头:“下午还要带人巡逻,喝酒误事!”
时砚觉得大概是外面表现出的形势太严峻,让庄子上的人,包括刘全在内,都感受到了巨大的生存压力。
但其实时砚心里清清楚楚,既然皇帝身体健康,在对定北王有了防备的情况下,让人去追查明月郡主出
现在靖远县的原因,就说明这件事的主战场,不会出现在京城。
要将定北王的狼子野心暴露于天下人面前,在合适的时间地点,合理的夺取对方手里的兵权,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有难度,且需要各方精确配合的事情。
时砚从京城的局势分析出来皇帝拿下定北王的决心。
心里只有庆幸:幸好我现在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种地小天才,朝堂上的争斗与我毫无关联,在这种风声鹤唳之时,才能置身事外,悠闲地晒太阳,一切都有皇帝在上头顶着。
哦,还要安抚觉得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的刘全。
时砚知道的一切都不能与刘全说,于是他只能和刘全说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你呢,也别带人一遍遍在庄子外围巡逻了,没用!”
看刘全要急,时砚将人压下,继续道:“就算京城的传言是真的,陛下真的病重,皇子们争权,那他们要拉拢的也是对他们有用的大臣,像我这种只会窝在庄子上种地,手里没有一分实权的伯爷,不管哪一派人,这时候都看不上的!
只要我不牵扯进那些事里,咱们庄子上就安稳的很。”
道理刘全都能想明白,可庄子距离京城实在太近了,每日从京城进进出出的各路士兵制造出的紧张气氛,就让整个庄子上的人神经时刻紧绷着。
于是时砚只能说的更加明白一点儿:“你家伯爷我这样的,就属于吉祥物!我种土豆得来的爵位,是受天下人承认的。
不管那个位置上坐的是谁,天下人一日吃着我想法子种出来的土豆,我就能高枕无忧的活一日,就算是皇帝,都拿我没办法,只能将我当吉祥物一样供起来。”
即使那个位置上坐的是定北王,都不能影响时砚日后每天舒舒服服晒太阳的日子。
这就是时砚的底气。
刘全听时砚这般说,一拍脑门,长长的吐了口气:“我怎么就把这茬儿给忘了呢?老大你这伯爷来头可与京城那些贵人不一样!”
说罢再也不顾矜持,端起手边的酒一饮而尽,一抹嘴,呼噜噜先刨了小半碗米饭,埋头吃饭间隙,还不忘叮嘱时砚:“老大,我实在太饿了,你先帮我烫几道菜!不要蔬菜,就要肉!
我怀疑就是我这些天没吃饱,脑子才不好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明白,瞎折腾好些天,自己吓自己,吓得够呛!”
时砚边烫菜边没好气的吐槽:“你可别太看得起你那脑子,这些事就是吃饱了,他也不定能想到。”
刘全扒饭间隙,斜眼打量时砚一眼:“我怀里你在侮辱我的智商,但我没有证据。”
时砚大方承认:“我就是在侮辱你的智商。”
第98章 职场pua
时砚没说的是, 定北王没亲眼看到皇帝中毒,是不会放心离开京城回北疆的。
只要皇帝把握住这个机会, 没有定北王的北疆,和有定北王这个定海神针的北疆,战斗力完全不在一个级别,抓住这个机会,打一个时间差,有很多可操作空间。
谣言传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定北王信了没?
这些事情时砚脑海里想一想就算了, 每天安心的在庄子里吃吃睡睡才是正事。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个月, 有一天夜里, 京城里喊杀声震天, 远在京城三十里外的庄子上, 隐隐约约都听见了里面惨烈的嘶喊声, 听的人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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