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不喜欢年轻貌美的姑娘,而是欣赏周老爷那种年纪的妇人吧?”
王安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惊呼:“老大!你是不是嫌弃这段时间京城那些大户人家给你介绍的妻子人选太年轻了?
你其实就想找个上了年纪的, 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怕我们嘲笑你?”
时砚:“……”
时砚准备伸个懒样的姿势一僵, 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王安:“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智障吗?”
王安却不理会时砚想揍人的表情, 捂着胸口一脸沉痛道:“老大, 你三思啊!人生在世, 谁还能没有点儿小爱好呢?我自然是支持老大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和你喜欢的人。
但老大啊!这妻子人选可不一样!
你完全可以选个支撑门面,能拿得出手的妻子, 生个听话懂事的儿子, 然后私下里找几个你喜欢的老妇人,不管是上了年纪的,还是寡居多年的,只要不过分,不宠妾灭妻,谁都没话说!”
这下时砚也不想躺着眯一会儿了,就想亲手收拾了这个欠教训的家伙再说。
一个翻身,直接从躺椅上起身,脚上鞋都没穿, 抄起地上的两只鞋,追着王安就打。
王安不明所以,被时砚追的满院子乱跑,吱哇乱叫,心里还挺委屈:“老大,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哪里说得不对?你竟然还想打我?”
时砚两只鞋都扔出去了,顺手抄起墙角一根烧火混追:“你他娘的还有脸问我哪里说错了?回头我将这番话与杨氏说说,看她会不会啐你一脸!”
王安一慌,再也不敢跟时砚嘴上哔哔,跳着脚跑出院子:“哼,不说就不说嘛!老大你干嘛找杨氏告
我状?
我还要找人给你送信呢!不和你在这儿无理取闹了!”
时砚追着王安这铁憨憨在院子里运动了一阵,突然就没了眯一会儿的心思,穿上鞋子,准备赶着牛车花两个时辰,巡视他的一千一百亩庄子。
牛车是刘全在前面赶,时砚盘腿坐在车里,手里一支笔一本书,时不时低头写点儿什么,不停的碎碎念,眼神里充满了满足。
“嗯,经过去年的多番选择,庄子里今年种的最多的是苜蓿,目的不言而喻,是为了隔壁养的上千只羊。
这点要记下来,今年最肥最美的羊,一定要留下来自己吃,卖给别人的,只能是我挑剩下的。
最主要的作物是小麦,经历了好几年的选种,今年小麦种子勉强种十亩地,唔,这个进度非常喜人啊,感觉用不了几年,持续选育良种,小麦质量能提高一倍。”
赶车的刘全心说:“就那句要吃最好的肥羊,您老人家说的最真情实感。”
时砚又低头在本子上记了一笔:“至于棉花和玉米,所有事宜都交给皇帝陛下了,往后怎么安排,完全不用我操心,相信依照皇帝陛下爱民如子的性子,能将一切处理的很好。
说不定过不了几年,就能在京城以外的地方,吃到甜滋滋的玉米,冬天看到街上行人穿厚实暖和的棉衣了呢!就跟今年已经有八个州府种了土豆一样!
我可真是太善良了!”
刘全默了:“假如方才我没看见王安脸上一个鞋印的话,这句话可太真实了。”
就听时砚用充满了感情的语气感叹:“哎,种植棉花所用人力物力太多,仓库里还有不少去年剩下的,索性今年就不种了。简单种上两亩玉米,到了夏天,能啃新鲜的玉米棒子,秋天能喝上鲜美的玉米粥,就够了。
其余的地,暂时就将我让人寻来的调味品种子种下去吧!现在的吃食还是太粗糙了,去年冬天,日日陪着王安吃火锅,现在闻着火锅味儿,我都要吐了。”
这次刘全没忍住,直言道:“老大你不想吃谁还能逼着你吃不成?当时吃的比谁都多,现在说这话,不觉得虚伪吗?
你这种行为,就是你说的那什么,又当又立!”
时值六月,田间地头一片
绿油油的,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时砚心说:“都是我的,这都是我的!我很开心!我很满足!我不应该生气!”
可时砚还是很生气。
于是刘全被时砚踹下牛车,独自一人蹲在地头思考说话的艺术,时砚亲自赶着牛车,哼着小调儿继续巡视他的八百亩田地。
很快,时砚收到周立德周老爷的来信,周老爷来信比时砚预想的还要早上几天。
时砚打开信仔细阅读一遍,心里彻底有了底。
人虽然还歪歪斜斜躺在椅子上,但整个人的气质不再是懒洋洋的,一只手轻轻敲击躺椅扶手,心里慢慢分析。
“靖远县县令,姚智明,靖海县生人,出生于靖海县非常有名的姚家村,姚家村……”
小甲方才也看了周立德的书信,接话道:“姚家村,全村以打铁为生,不管男女老幼,都会一两手打铁的工艺,是四邻八乡出了名的穷村子。
外面村子不愿意将姑娘嫁进去,里面的姑娘为了不把打铁的手艺传出去,家人也不许村子里姑娘外嫁。
小甲知道,这是典型的敝帚自珍,等到全村都成了近亲结婚,那他们可就惨啦!”
时砚不得不将被小甲带跑偏的思路拐回来:“高成帝在位期间,也就是二十年前,姚家村后山发现了一大片铁矿,朝廷为了采矿,将周围几村的村民前部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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