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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自作自受
    而正在欣赏风景的洛云溪也感到了从身后突然降下来的气压,她后颈有些发凉,但是偏就倔强着不肯回头。
    没错,她生气了!
    凤惊羽凭什么对她用蛊术?
    这简直就是龌龊下流!
    万一,哪天他看到自己美艳无双,用蛊术哄自己做羞羞的事情怎么办?
    他觊觎自己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这么想着,洛云溪不由得恶向胆边生,她干脆一双手臂撑在矮窗横梁上,压根就不搭理身后的凤惊羽。
    从来都是众星拱月的九王爷,何时被别人如此无视过?
    一时间,怎么也看不下书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直到天色整个儿的暗了下来,马车才缓缓的停在了九王府的侧门。
    车子才刚刚停稳,不等下人们上前来开门,洛云溪就一把推开了矮门,直接从马车上跃了下来。
    “哎哟,坐的腰酸背痛的!”
    洛云溪大喇喇的伸了一个懒腰。
    身上的衣裙被带动,她仿佛又嗅到了山洞里那浓郁的血腥味儿。
    “王妃,你回来啦?”
    侧门口,一个小丫鬟正半坐在哪儿打瞌睡。
    一听到马蹄声就立刻惊醒,看到洛云溪回来了之后,俏脸更是涨的通红,开心的快要蹦起来。
    洛云溪扭头一看,那人不是露珠吗?
    露珠一走近,她就忍不住伸手去掐她那滑溜溜软嫩嫩的小脸蛋:“天都黑了,赶紧给我放水洗澡。”
    露珠一扭头,看到凤惊羽下了马车,正要上前请安,冷不丁被洛云溪一把拉住了:“去给我放水洗澡。”
    露珠愣了一下,看看她,又看看凤惊羽。
    就算单纯如她,也猜到两位主子肯定是闹别扭了。
    于是她偷偷的吐了吐舌头,连忙拎着裙子往回跑。
    当洛云溪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前院的几个护院正拖着一个沉重的麻布袋子往外走。
    那麻布袋子的下方,有一片已经干了的暗红色的血迹。
    洛云溪心头一沉,突然快步走了过去:“你们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一开口,那两个护院立刻停下了脚步。
    不过,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样子。
    好半响之后,其中一人才说道:“王妃,您是千金之躯,这种乌七八糟的东西就……”
    “放下来,让我看这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为何,身为大夫的她,在看到这种情况之时,总会不由自主的去关注。
    如果麻布袋子里的人还有救呢?
    她想看一眼!
    “可是王妃——”
    “你们还当我是王妃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不然,我就只能去请王爷了。”洛云溪的话说的铿锵有力。
    只不过她的话才刚刚落音,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线:
    “既然王妃想看,那就让她看。”
    洛云溪身子一紧,却没有回头。
    只见那两个壮汉连忙颔首:“是,王爷。”
    昏黄的夕阳从身后照过来,将凤惊羽的身影拉得很长。
    当袋子被打开之后,饶是见惯了生死的洛云溪也禁不住身子一颤,往后退了一步。
    袋子里的人那个血肉模糊的人,不是旁人,竟然是李权。
    他双目圆睁,显然已经死了。
    但是让洛云溪觉得毛骨悚然的是李权那令人生怖的死法。
    他的四肢都去削去,双目被挖,舌头和鼻子都被割去,此刻不过就是一个人彘。
    “唔!”
    看到这一幕,洛云溪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酸水差点吐出来。
    凤惊羽眼神一凌,那两个护院立马将袋子阖上,抬着李权的尸体就跑了出去。
    凤惊羽站在她身后,冷冷的开口:“自作自受。”
    听到他冷淡的嘲讽,洛云溪的愤怒突然就爆发了。
    她倏地转身,抬头瞪着凤惊羽。
    夕阳在他身后,将他周身都打上了昏黄的光。
    他一袭黑色长袍,再加上周身低沉强大的气势,衬得他就好似地狱而来的修罗。
    “王爷是在说李权自作自受,还是在说我?”洛云溪咬牙瞪着他。
    能把人整治成这样,绝对不是宁太妃和王嬷嬷能有的手段。
    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
    凤惊羽颔首,淡漠的望着她,似乎在琢磨她话里的意思。
    洛云溪咬牙切齿,“是你做的对不对?”
    凤惊羽挑眉,如实回答:“他还轮不到我去动手。”
    洛云溪道:“就算不是你动手的,那也是你指使的。”
    凤惊羽依旧冷漠:“这是他自作自受。”
    那是一条人命。
    就算他有错,直接给他一刀不就结了?
    这样非人的折磨和刑法,有着二十一世纪灵魂的洛云溪实在是很难接受。
    “自作自受?”洛云溪惨然一笑,“那是不是那天我惹到了王爷,我也有可能是这个下场。”
    凤惊羽微微蹙眉,不置可否。
    看到他这副样子,洛云溪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凉了。
    她俏脸惨白,单薄的身子就好似随时将要掉落的叶子。
    许是这些日子跟他打打闹闹习惯了,让她快要忘记他嗜血残忍的本性。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在忤逆王爷,我还年轻,我怕死。”
    淡淡的说完这话,洛云溪转身漠然的朝着小筑那边走了过去。
    直到洛云溪消失在弯曲的鹅卵石小路上,凤惊羽依旧问丝未动。
    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戚风终于忍不住开口:
    “爷,您为何不告诉王妃,您为何要这般做?”
    凤惊羽卷翘浓密的长睫颤了颤,嘴角扯出一丝恍若不见冷笑:“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
    “您不说,王妃便不会懂。”戚风皱眉。
    凤惊羽轻拂衣袖,转身朝着惊羽阁而去:“那便不懂便是了。”
    望着王爷孤傲冷漠的身影,戚风忍不住暗暗摇头:
    王爷从未跟女人打过交道,不知道该怎么跟女人相处。
    他在怀疑王妃,却又无所不用其极的保护王妃。
    他就是一个这样的矛盾综合体。
    回到小筑之后,洛云溪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就把自己关进药房,一个晚上都没有出来。
    露珠去敲了几次门,无一例外都被洛云溪赶出来了。#####